==后记四==
与此同时,东宫那边也在用膳。
一张大圆桌摆满了各式菜肴,桌上坐了五人。
均是年不满十岁的幼童。
依依看骆瑜把饭吃得到处都是,忍不住嫌弃道:“哎呀,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看你把饭吃的。”
骆瑜瞪她一眼,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我还小。”
依依用手绢去给他擦嘴角的饭粒,“你都快五岁了,还小?你问大哥,咱们五岁的时候吃饭可是不洒饭的。”
“哼哼哥都快八岁了,不也洒饭嘛!”
那边正大快朵颐的男娃一愣,脸上一脸的饭粒,茫然的看着依依和骆瑜。
骆晫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杨诺也是。
杨诺叹了一口气,掏出帕子给杨恒擦脸,“你吃饭就不能慢点儿,娘教你了无数次,你还这样,丢人都丢到宫里来了。”
“舅舅说男娃要大口吃饭大口喝酒,才是真男儿气概!”
好吧,这个是深中定远侯毒的小外甥,可人家定远侯也不是你这样的好伐。
那边骆瑜哈哈大笑两声,眉眼挑衅,示威似的奋力扒了两口饭,又沾了几颗米粒在脸上。
依依扶额,这熊孩子太讨厌了。
“哥——你看他!”
依依的做法是让大的来解决,让哥哥来收拾不听话的弟弟。
骆晫俊秀的眉眼儿都是笑意,开始拉架,“好了好了,二弟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只是跟咱们在一起才随便些。”
这个倒是真的,至今小花还不知道二儿子吃饭会粘一脸米粒。当然也有这种时候,不过那也是骆瑜两岁左右刚学着自己吃饭的时候,现今早已不会了。
依依哼了一声,懒得再去看骆瑜,嘴里念念叨叨,“你们看人家诺诺哥,那么斯文,你们两个就像土匪似的。”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杨诺看了对面穿了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女孩,看她水潋大眼微微上挑,樱桃小口撇着,忍不住低了低头。
用罢午膳,依依拉着骆晫去庭院散步,这是与母后父皇学的,说这样可以消食。
杨诺自然是跟去了,杨恒和最小的骆瑜也去了,不过这两臭味儿相同的调皮蛋,还没消停一会儿,便一溜烟跑没了,估计又跑哪儿玩去了。
杨恒虽挂着太子伴读的名儿,却是从来不读书的。当然也不是不读,而是他对念书兴趣不大,每日跟着学点,学个识字算了。与之相反,他对习武倒是非常有兴趣。
景帝在骆晫过了六岁之后,就给他定了功课,每日上午习文,下午习武。有兴趣有天赋就多学一些,没有便只当强身健体。
截止至今,骆晫应付的还不错,文也习得,武也练得。
几位太傅都夸赞他天资卓越,以后成就绝不仅于此,甚至有位大儒曾叹道,如若骆晫学有专精,专心钻研学问,日后定能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大儒。只可惜骆晫是太子,自然不可能去钻心研习一门学问,他日后所专注的应是务实,与民生有关,与朝堂有关,与江山社稷有关,而不是一个只研习学问的文者。
而在武的方面,据景帝的师傅讲,太子比陛下有天赋多了。
严蛮子便是教习骆晫习武的师傅,与教景帝时逗着玩儿似的练练,教授骆晫时严蛮子用心多了。好苗子哪儿都少,严蛮子自是见猎心喜。
更让严蛮子欣喜的是,练武的好苗子一下让他碰见三个,另外两个是杨恒和骆瑜。骆晫是太子,自然不可能把一门心思放在武艺上,严蛮子便把教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的目标放在杨恒和骆瑜身上。
三个均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与当初教景帝那时玩笑似的不同,这是专门举行过某种特殊的拜师仪式的。所以三个现在师兄弟,骆晫是大师兄,杨恒是二师兄,最小的皮蛋子骆瑜则就是小师弟了。
当然在宫里是不能讲这个的,这些都是私下里论的。
杨诺和依依自然是不能落下,杨诺是没有习武的资质,学两招强身健体就好,而依依则就是干啥都是半拉了,毅力不行、吃苦不行,也就在一旁跟着凑了两日的热闹,便歇了心思。
依依现在应该专注的是女功上面,例如女红,例如礼仪,例如识字能做一两首诗词,例如能写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还例如删减版的三从四德……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不光小花上心,景帝也是极为上心的,可是宠溺也是少不了的。依依从小和骆晫一起长大,平时插科打诨似的在一旁凑热闹,可毕竟接触的环境不一样,想法自是与寻常女孩不同。
她天性活泼,又有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一对夫妇俩宠着,你让她学三从四德,她便觉得是无稽之谈,所以暂时在女子德行与妇德、妇言上面,还处于该学的学,讨厌的就不学之上。
再加上林青婉经常入宫,这是一个与世间大多数妇人不同的女人,她洒脱、睿智,有时候她很多处事与看法,与大多数妇人都不一样,甚至与世间伦理相驳,却能明显感觉到其中处事之道的闪光点。她常进宫与小花相交,依依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受到影响的。
可能让众多大家闺秀的贵妇人来看,这样的大公主是不端庄,可这样的依依却是最快活的。
“这俩小坏蛋,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依依气得直跳脚。
骆晫懒洋洋的走着,与一旁的杨诺说着什么,听到这话,对依依说道:“有人跟着呢,跑不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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