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城天守内。
上杉谦信的一句话,瞬间将众人全都震住了,哪怕是天天和上杉谦信相处的河田长亲也同样如此。他们的表情异常古怪,虽然机械式的举起了酒杯,可却迟迟没能王嘴边送去。没办法,上杉谦信的这番话,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如今一向宗都是上杉家的友军,就算有再大的仇怨,这么说这么做真的好吗?如果传到了一向宗的耳中,或者传到了那些平民的耳中,他们会怎么看上杉谦信?事实上就算是屋内的这些家臣们,对于上杉谦信的话也是颇有微辞。
因为虽然一向宗和上杉家拥数不清的仇怨,但上杉谦信如今以盟友的身份在那边幸灾乐祸,怎么看也不是一名武士应有的作为。而且虽然和一向宗敌对,但上杉家可从来没有敌视过佛徒,事实上上杉家不少的家臣,都是忠实的佛徒,而且上杉谦信本人,也是一名佛徒。
上杉谦信自幼受到母亲虎御前的影响,一直都非常崇信佛教,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参谒高野山金刚峰寺,而从阿阇梨清胤那里学习了密宗的佛学。当然了,最著名的,还是上杉谦信在弘治2年,也就是1556年时,面对家中的动荡,其突然自称是毗沙门天的化身,用白布遮住了面容,并以铁血手段镇压了欲趁乱谋反的大熊长秀,同时要求众家臣献上效忠书和人质。
嘛,虽然上杉谦信自称毗沙门天的化身这件事,就和织田义信被称作须佐之男转世一样,都不过是为了加强自身的统治,开始神化自己的手段罢了。但上杉谦信是一名佛徒,却是不争的事实。可就是这么一位佛徒,却对一向宗的佛徒开口闭口都是秃驴,这怎么说……似乎都不太对劲哦。
可惜,现如今上杉谦信对于上杉家的统治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毕竟北条已灭、武田又和上杉家同盟,这些上杉家的家臣们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满,也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确实,上杉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处在无尽的叛乱、平叛之中。但这却是有一个大前提的说,那就是北条或者武田家的寝反,如果没有的话,他们只凭自己敢反吗?怎么可能!
看看神秘死亡的长尾政景和直接被上杉谦信逼反的宇佐美定满吧,这两人用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上杉家的家臣,在谋反被平叛后之所以他们还能回归上杉家,只不过是因为上杉谦信不想杀他们,而并不是因为上杉谦信不敢杀他们。而且实际上,所有那些胆敢背叛或者被武田、北条怂恿而选择谋反的豪族,都被上杉谦信飞快的镇压了。
看到众人的表情,上杉谦信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大笑着,“怎么,你们都不喝吗?是不是酒不好喝啊?”
闻言,众人纷纷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飞快的饮进杯中之酒。
“哈哈,这就对了嘛”上杉谦信见状大笑,随后转头对神保长城叱责道,“长城!你难道只有安排酒食,没有安排节目吗?!没看到现在气氛不热烈了吗?!”
“有!有!有!”神保长城闻言连忙应道,拍了拍手,不多时就有一直歌舞团走了进来开始了表演。
“主公,这支歌舞团是整个越中最为著名的歌舞团了……”神保长城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忽然发现,眼前的上杉谦信,似乎和传闻中那位军神大人,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大义凌然充满正面标签的奇男子,一生都在为这个混乱的时代注入一股清流。
可眼前之人,嘛,其他的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但那古怪得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格,神保长城却是彻底领略到了。只是在酒宴之后,神保长城对于上杉谦信的性格,变得更加迷茫了。
待到酒宴结束后,上杉谦信忽然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表情严肃环视了众人一眼。见状,众人连忙表现得临危正坐,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
“诸位,虽然一向宗和本家有宿怨,但如今其却已经是织田包围网的一份子,而且虽然一向宗的信徒不奉神佛,整日只知道打着佛宗的旗号行那武士之事,但其在和织田家的战争中,却表现出了让人钦佩的一面。所以,本家绝对不能坐视其被织田家彻底消灭。”上杉谦信大声说道,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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