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太尉夫人应着。
昭阳随着太尉夫人入了正厅,才开口道:“我听闻外祖父病了,前段时日太忙了一些,一直没能前来探望,今天好不容易得了闲,想着过来瞧一瞧,外祖父可好?”
太尉夫人颔首:“这人老了,身子不如从前,总是病痛不断的,没什么大碍,只是大夫让他在床上躺着,暂时下不得床。今日天气好,我叫人将他抬了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呢,你来了他定然高兴,昨天我从公主府回来同他说起你两个孩子,他还念叨呢。”
说着,便引着昭阳往内院走去。
一进内院,就瞧见院子中放着一张大大的躺椅,躺椅旁边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棋盘,点心,茶壶茶杯。
柳传铭躺在软榻上,手中执着一枚棋子,眉头轻蹙,似乎被什么难住了。
“老头子,昭阳来看你了。”太尉夫人一进院子便开口道。
柳传铭眼中闪过一道喜色,抬起眼来望向昭阳,招了招手:“快,过来陪我下一局。”
昭阳一怔,却是一旁的太尉夫人先笑了起来:“自打大夫说让你外祖父躺在床上好生休养之后,我便限制了他的自由,整日里闲得发慌,只能看看书下下棋,可惜连下棋都找不着对手。”
昭阳亦是忍不住跟着笑了。
柳传铭倒是并不生气,只哼了一声:“既然知道我闲得发慌。还不赶紧过来陪我下棋?”
太尉夫人却道:“就你那臭棋篓子,棋艺不怎样吧,棋品还不行。”
“那也比你好。”柳传铭瞪了自己妻子一眼。
昭阳瞧着老两口斗嘴,脸上满是笑意,走到柳传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棋盘之上。
棋盘上的是一局残局,昭阳目光一扫,便知晓这是按着一本记录各种残局的书上摆放着。
“外祖父请。”昭阳眉眼弯弯。
柳传铭倒是毫不客气,径直落了子。
昭阳便将棋篓子拿了过来,接着下了起来。
柳传铭下棋素来没什么章法,一旦犹豫不决了,便抓手挠腮的,想个老小孩。
下了一会儿,昭阳便趁着柳传铭思考的时候,开了口:“方才来的路上遇见了三舅母,听三舅母说,三舅舅在边关,似乎被君墨罚了?”
柳传铭闻言,却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老三哪会打什么仗,就知道瞎指挥。要知道身为将领,一个命令便关系着众多将士的性命,哪有他那样的?要是我在,定要打得他连他娘都不认识。君墨已经够仁慈了,不过是罚他当三个月普通士兵而已。”
昭阳看了眼外祖母,见她神情亦是淡然,便又接着道:“三舅母先前向我请命去边关照顾三舅舅,我已经同意了。”
“一介妇人,老子打仗几十年,有啥好照顾的。”柳传铭冷哼着,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我知晓你的顾虑,老三是真的混账,你不必担心我与你外祖母,我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给君墨说,老三若是再不服管,打他二十军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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