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其余三人皆是一愣,昭阳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将孩子交给了君墨,给了君墨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孩子一会儿该醒了,你先抱下去吧。”
君墨撇了撇嘴,应了声,将孩子抱了过来,一个劲儿地同孩子说着话:“你娘亲历经千辛万苦将你生下来,你爹爹那狠心的,都不让你和你娘亲多呆一会儿,唉,可怜了你,有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爹爹。幸好你有舅舅我,我定会宠着你的,放心好了。”
昭阳瞧着苏远之越来越黑的脸色,嘴角翘了起来,接过苏远之手中的汤,尽数喝光了,才将碗递还给了姒儿,姒儿看了眼苏远之,又看了眼昭阳,低着头退了下去。
昭阳便伸手拉了拉苏远之的手,让他在自己的床榻边坐了下来,才轻声开了口:“因为他是男孩儿,所以你不喜欢?”
苏远之蹙了蹙眉,将昭阳的手握在了手中,目光定定地望着昭阳的手,半晌,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摇了摇头。
昭阳倒是有些诧异,她见着苏远之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孩子的模样,还以为是因为孩子不如他所想那样是个女孩儿,因而他不喜呢。
“那你为何不愿意见着他,也不愿意让我见他?”昭阳复又开口,循循善诱。
苏远之沉默了半晌,将昭阳的手握得愈发紧了一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你险些丧命……”
昭阳一愣,心中如拨云见日一般,疑惑一下子便尽数解了开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昭阳抬起另一只手来,摸了摸苏远之有些冷硬的棱角,嘴角带着笑:“即便没有他,那些刺客也会追杀我与轻墨,那种情形之下,我也仍旧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和选择。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他而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他何其无辜,你为何却偏生要将这些过错都归结于他?这对他,不公平……”
苏远之紧抿着唇不说话,昭阳便又开口道:“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都没有。”
见苏远之面色仍旧有些冷,昭阳也不再与他谈论此事,只在心中暗自想着,无妨,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她多将孩子抱在他跟前来便是了。
他面冷心热,总归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相处得久了,总会生出感情来的。
这样想着,倒也不着急了。
昭阳抬起眼来细细打量了一下屋中,如今她在的屋子倒是比此前呆的那茅草屋情形好了许多,松木雕花床,床幔上绣着蔓草,桌椅板凳,梳妆台木柜子,应有尽有。
只是不是那茅草屋,却也并非是昭阳熟悉的地方。
昭阳仔细打量了良久,才开口问着:“这是在何处?”
苏远之神色淡淡地应着:“孟县。”
昭阳想了想,倒是对这个地名有几分印象,是离他们此前借住的那茅草屋最近的一个县城。出事的那天早上,叶修明曾经同她禀报过,他们本是打算在孟县的驿站稍作休整的。
见昭阳眼中带着沉思,苏远之便又解释着道:“你刚生完孩子,不宜长途跋涉,只是那茅草屋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写,我便让人在孟县找了一个院子,先将你挪到此处安置下来。你便现在这里休息一段时日,等坐完了月子,再启程回渭城。”
昭阳听苏远之说起渭城,又想起苏远之说她已经昏睡了两日,心下猛然一惊,急急忙忙地问着:“现在什么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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