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那么小,第一次杀人都害怕成那样,偏生要来看一具不怎么好看的尸体。若是晚上做恶梦,可别哭。”上了马车,苏远之笑着倒了一杯茶给昭阳,打趣着。
昭阳知晓苏远之是在宽慰她,只抬头瞥了苏远之一眼:“你以为我如今胆子还那样小?”
顿了顿,又问苏远之:“李森是怎么死的?”
苏远之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声在马车中响着,伴着那水声,苏远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仵作说他身上并未有明显致命的外伤,是溺水而亡。尸体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上很多有价值的线索都被泡没了,追查起来也比较困难。”
昭阳咬了咬唇,这样一说,想要查找到凶手,知道李森在此之前究竟身在何处,做了什么,又为何突然死在护城河中,只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那岂不是什么都追查不到?李森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昭阳心有不甘。
苏远之摇头:“倒也不是全然没法子,李森消失的这半年,只要活在人世,就定然会存在痕迹。且你既然此前见过李森,就说明有人在借用他的身份,虽然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么,却也可以细细追查。”
见昭阳眼中满是疑惑,苏远之又仔细解释道:“你此前在孙府外面见过一次,在刑场又见过一次,两次都与孙尚志有关,说明他对孙尚志十分关注。我便可从孙府入手,追查一切可能的蛛丝马迹。且既然你都瞧见了他,旁人自然也有人看到。我再命人拿了李森的画像,在那个假冒的李森出现过的地方去一一查问,总会有线索的。”
“而且真李森的尸体在护城河出现的,已有七八日,那么七八日前,护城河周围有没有人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呢?也可以细细追查。这种法子虽然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现在,咱们也只能这么做了。”
昭阳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对了,李森的徒弟!”
昭阳转过头望向苏远之:“我们此前不是猜测,李森最后同他徒弟说的那笔大生意,就是操纵李森的那幕后之人,想要利用李森做一个假的玉玺吗?而且为了这笔大生意,李森还专程让他徒弟去寻好的金丝楠木料子。倒是还可以从那木料着手,李森对木器的做工料子等十分苛刻,既然说要金丝楠木,就定然会要找金丝楠木。”
昭阳咬着手指头,声音愈发低了几分:“那李森的徒弟说的,李森让他去哪儿买金丝楠木呢?说那处的金丝楠木质地最好,要他徒弟买最粗最大的。”
想了半晌,昭阳才拍了拍手道:“我想起来了,靖州,是靖州!”
苏远之点了点头:“我叫怀安回去安排,兵分三路,一路追查最近渭城中与李森相关的线索。一路追查此前李森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看看最近这半年李森有没有同他们联系过。再问问李森的徒弟,李森让他找的那金丝楠木他怎么处置的。最后一路直取靖州,问问最近都有什么人来买过金丝楠木。”
昭阳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昭阳也愈发地觉着,她的对手,兴许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果真是沐王,那沐王的实力也比她想象中强大了不知多少。
思及此,昭阳的心愈发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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