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苏远之也刚回,朝服尚没有脱下。
昭阳回屋瞧见他,只瞥了他一眼,便施施然回了寝屋,连话也不曾说一句。
苏远之见状,轻笑了一声,推着轮椅入了屋中,见昭阳取了针线篓子打算做绣活,便挥退了屋中侍候的下人,伸手握住了昭阳拿绣花撑子的手。
“这是怎么了?在与谁置气呢?可是怪我昨夜太过粗鲁了一些?”苏远之眼中满是笑意,定定地看着昭阳,压低了声音询问着。
昭阳闻言,却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默不作声地取了针来穿了线。
苏远之低下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见昭阳这副模样,又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昭阳将手中明晃晃地针头在苏远之眼前晃了晃,眼中满是威胁。
苏远之挑眉,见着昭阳这副模样,更是忍不住失笑,昭阳方才的样子,倒像是一只猫儿伸出爪子假装自己是老虎。
苏远之怕自己果真惹恼了她,倒也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今日孙尚志班师回朝,昭阳是通过管家订的飘香楼的雅间,他自然是知晓的。这一回来就对他不搭不理的模样,大抵是同孙尚志有关了。
“可是今日瞧见了孙尚志,觉着我没有在陛下面前揭穿孙尚志谎报军情一事,反倒让他威风凛凛的带兵入城,接受百姓爱戴,是骗了你?”苏远之浅笑着问着。
昭阳又瞪了他一眼:“难道不是?”
果真让他给猜中了,苏远之又忍不住的想要笑,却知晓自己此时若是笑出声来,昭阳只怕会真恼,只得压下笑意,一本正经地道:“时机未到。”
昭阳一听,便不乐意了,将手中的针线往篓子里面一扔,望向苏远之道:“父皇怕是都要给他举行庆功宴了,庆功宴一过,就尘埃落定了,还时机未到?那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啊?你究竟打算怎么做啊?”
苏远之伸手将昭阳揽入怀中,轻声宽慰着道:“你信我一次,我从未对你说过谎的不是?此事真是时机未到,我正是要等庆功宴之后才动手,庆功宴之前,即便我们指认了他,孙尚志还有机会可以翻盘,一个军务紧张,忘记了禀报就可洗脱罪名。可是庆功宴之后,他的功劳计入了史册,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欺君之罪才压得下去。”
昭阳倒是未曾想那么多,听苏远之这样说,倒也觉着有几分道理。
“那你打算如何揭穿?”昭阳抬眼望向苏远之。
苏远之嘴角翘了翘,轻声应道:“今日你可瞧见了他带回城的那些战俘?”
昭阳撇了撇嘴:“看倒是没看见,不过听说了,那些战俘怎么了?”
苏远之低下头亲了亲昭阳的额头,笑眯眯地道:“我会让孙尚志后悔,带那些战俘回来耀武扬威。”
昭阳眼中满是好奇之色,苏远之却是存了心思要吊她胃口,任由昭阳追问,也不再多言。
“你这段时日出门多带些侍卫,孙尚志疼孙永福的很,孙永福没了,我怕他报仇。”苏远之轻声道,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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