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成和姬九真带着眠月楼众女出得军营,也不敢再回眠月楼,只能一起回到季美成居所,幸亏季美成不缺银钱,家宅甚大,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众女更是纷纷拜谢救命之恩。康王更是派了数百军士,将季宅团团围住,以尽保护之责。
季美成思虑再三告诉诸女,大家此时性命虽得暂时保全,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康王一直以为姬九真是自己妹妹,还是不要说破的好,免得节外生枝。众女幸亏有季美成,才得以活命,自然个个听其安排,只说姬九真是季美成的同胞妹妹,青楼种种只是世家大族公子小姐的玩笑而已。
当晚戌时左右,康王果然带着一众随从亲自来季宅相请,季美成不再推脱,和姬九真两人前去赴宴。一路之上,倒也相谈甚欢,似乎日间那场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姬九真也默念数篇佛经,才能和康王同乘一车而笑脸相迎。
席间除了季美成和姬九真,只有康王和一位名叫朱元文的老儒相陪,听康王说这位朱元文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乃白鹭书院的当代大儒,先帝也对其敬仰有加,拜为当朝太师。桌旁陪侍的是王府总管曹如海,也不见那潘玉,想是怕姬九真藉此发作。也未请金陵城中那些清流名宿,想来是康王听说了些姬九真在青楼的种种事迹,怕同桌而坐,彼此尴尬。不大的酒桌,四人围坐,似乎显得关系极为亲近。酒馔尽管只是家常便饭,却无一不用心思,就连水酒,都是季美成家乡之酿,简简单单一顿饭,康王思虑如此周全,当真心思缜密。
姬九真倒未注意这些,只是听康王介绍这位白胡子老头是当代大儒,想起来师父告诉自己的佛道儒魔种种不同,以及师父耍的那手花开顷刻的念术。这位朱元文是否也是念术在身?想到这些,姬九真不由多看了几眼。那朱元文见姬九真打量自己,颇为和蔼的笑了笑:“季小姐,你不停打量老夫,难道老夫比康王还要英俊吗”?
几人见朱元文捋着长长的白胡须打趣姬九真,都哈哈大笑。姬九真也颇为窘迫:“老先生,小女子曾听闻儒门有种念术,不需法力,便能移山填海,不知老先生您会吗”?
朱元文听了颇为吃惊:“琅琊季家果然不凡,我儒门念术,即使儒家之人,也知之不多,季小姐竟然知道,可见琅琊季家果真家学渊源,令人钦佩”!
康王自幼便随朱元文学习儒门经典,也是见过师傅施展念术,当下笑道:“太师,既然季小姐有兴趣,您便施展一番吧”!康王此次对于招揽季美成势在必得,让朱元文施展念术,正好可以展示实力,也好让季美成明白,自己身边能人异士甚多,如此的话,招揽季美成之事,应该会事半功倍。
朱元文听了点头答允:“既然季小姐想看,老夫便耍个小把戏吧”!说完伸出左手随手一抓,手心已有一抔泥土,只见一阵光华闪烁,顷刻之间,那抔泥土便长出绿芽,伸展嫩枝。朱元文将这捧嫩枝递与姬九真,姬九真接过细看,与师父当日所耍的花开顷刻别无二致,只是这朱元文所耍的,只是抽枝发芽,并未开花。
姬九真把玩着这捧嫩枝,颇为好奇:“朱老先生,这是否就是那花开顷刻”?
朱元文听了不由多看了几眼姬九真,目露惊奇之色,由衷赞叹道:“琅琊季家不愧是天下智囊,季小姐更是见识广博,连花开顷刻也知道。只是老夫念术之道修行尚浅,这手花开顷刻,目前只能抽枝发芽,还不能开花飘香,惭愧!惭愧!让季小姐见笑了”!
当晚主客四人宾主尽欢,康王也未刻意提起招揽之事,季美成自然乐的装糊涂。
康王亲自送季美成和姬九真回季宅之后,康王书房之内,康王问朱元文:“太师,您看这季美成是否真是琅琊季家当代季子”?
朱元文不假思索回答道:“殿下,此人必是季家当代季子无疑!实属麒麟之才!先不说此人谈吐见识倶属不凡,单单就是他那小妹季九真,也是见识广博,天下少见!”说到这,朱元文思虑一番,慎重之极的对康王说:“殿下,老夫素有识人望气之能,偏偏这季九真老夫看不真切,此女命格奇异却又仿佛被浓雾团团围住。初观此女浑身宝相庄严,宛如天仙佛女,贵之以极无可再贵!老夫将念术运至双目细看之下,虽然还是看不明白,却是能够看出一丝端倪。此女应该是有天下气运在身,得之必可得天下”!
康王见朱元文说的如此慎重,也心下大惊,本来以为季美成作为季家当代季子,得之可得天下!没想到这季九真竟有天下气运在身,如此说的话,此女似乎要比那季家季子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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