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是需要好好研究研究了。”他收了扇子,仿佛是看完了热闹一般,与他招呼,“好了,该去睡了。”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今日皇兄提醒他,莫要与那萧公子置气,他是个随性的人,行走江湖,向来不走什么寻常路,但定是不会乱来,信他便好。
不得不说,他确然是帮自己省了不少力,此番便就等着那相天狗急跳墙,送上门来罢了。若是还不行,就再送他一程。思及此,仰麟牵唇一笑。
弱水看见那座上的男子,天气已经很暖了,他却还是披了件厚袍,正低头写着东西。她放轻了脚步声,他却还是抬起头来,微笑着。他的笑总叫人看着觉得安心,带了些和煦的味道。
“你……你可喝药了今日?”
“并未。”他答得大方,待见到弱水倏然皱起的眉,才宽慰似的说,“无妨的,承恩已经去端了,今日事情有些多。”
弱水怕是自己都没有感觉,她此番正是如民间一家的管事主母一般,只是回过头,正见承恩端了药碗进来,便接了过去,承恩看了仰止一眼,便识趣退下。
弱水捧着碗过去,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手中:“喝。”
他也不矫情,直接一口便咽下,放下了碗。弱水见到他案上的字,隐约看见了唐家堡三个字,觉得有些神奇。
仰止却是不知,只问她:“可用了早膳?”
“用过了,”她随口答着,那字却是被仰止的衣袍遮住了大片,也未看清究竟是什么内容,只好抬起眼望他,“仰麟说你今日咳得厉害了,往后……我若是回来迟了,你也不必接。”
“弱水还想出去吗?”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想起来自己还弄丢了他写给自己的手谕,更是有些心虚,便实话实说道:“师父取了我的血做药引,正在为你研制解药,我隔几日便还要去看看。”
仰止的笔一顿,笑意也淡了下去,也不看她便说:“你莫要胡闹,说什么血不血的,这世上哪里有用血救人的。以后莫要取血了。”
“不是,师父不会骗我的,我相信他一定能研制出来解药。”见他还要说,弱水直接继续下去,“你不知道,我自小便身怀剧毒,因而是个百毒不侵的,人说以毒攻毒,怕就是我这种,到底还算是因祸得福吧。而后师父回来了,将我体内的毒清了,不想这体质倒是没有改变。”
她看看仰止苍白的脸色:“我听安太医说过,需要至毒之血,师父没有告诉你,应是怕你们为了解毒伤害我吧?其实你们要的,就在我身上。”
“朕……没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她并不在意,“你不会伤害我。但是现在可能有更好的办法,你又为何要推辞呢?我便是多放点血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若说这黑暗的日子里,有谁叫他怦然心动,那便一定是眼前这个姑娘了,她总也在疼惜着自己,虽然这个感觉有些微妙,他却觉她灿烂得如同一朵仰面傲立的向日葵,总能叫他找见阳光。
这般看着她,竟是有些痴了。弱水自是没被人这般瞧过,脸刷得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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