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通往南城基地法院的路上,唐宁磨刀霍霍亢奋不已,雷泺看着他好笑地说:“你这是在干啥?”
唐宁:“我在做热身,一会儿我要在法庭上把污蔑我的那个混蛋打败!”
雷泺:“白旭之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唐宁:“那又怎样,上了法庭就该讲究证据,我没做就是没做,他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欺负好人,等证据摆上来后,我还要在法官面前反告他一个污蔑罪!”
雷泺:“哧!你太天真了。”说着,雷泺低头抚平衣袖上轻微的褶皱,他今天穿着纯白色的军装,只有领子和袖口处镶嵌着金色的纽扣和徽章,这威严又简洁利落的装扮加上这随意的动作,使雷泺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唐宁有一瞬间不自觉地看呆了。
车子很快驶到了南城基地法院,所谓的法院,在末世前的确是一所庄严的法院,末世后就用来改建成临时避难所,毕竟末世里南城都实行军事化管理,刑法基本上都是军部的人说了算,根本用不到法院,但三天前雷泺要求把法院清理一遍,恢复它原有的样子。
当雷泺带着唐宁下车后,却发现白旭之早早地候在门外,白旭之看见雷泺点点头说:“雷泺,我带了摄影器材来直播这次的案件审理,毕竟这次的受害者是首都基地名门世家的两个后人,我要给远在首都基地的世家一个交代,让他们了解事情的真相,这点你没问题吧?”
雷泺想了想点点头说:“可以。”
开庭后,先由原告的当事人——图岸基地的科学家做陈述。
“我叫方达,图岸基地的科学家,那天,我陪着白总理去唐博士的实验室参观,白总理对唐博士研发的异能者进化试剂表达出极大的兴趣,当白总理提出让我们相互交流时,唐博士却故作清高地拒绝了,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唐博士却主动找到我,把试剂交到我手上,我当时就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早就想投靠首都基地,但白天实验室里还有个助理在场,那是雷将军安排的眼线,所以当时没有答应白总理。他说他受够了在南城基地的不公,他的实验得不到重视,没能获批准做人体试验,所以他希望通过我来做人体试验,事成后希望白总理带他走,给予他高官厚禄,而且他指明要我用图岸基地促进异能者进化的方式和他交换,他说他也想成为异能者。我当时也是抱着学术交流,一切为了全体人类进步的纯粹思想,竟然答应了,我现在很后悔,很后悔!”方达手握成拳无限懊恼地捶着桌子,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方达陈述完后,雷泺问:“您所说的这些有人证物证吗?”
方达说:“有,整个图岸基地的科学家团队都可以为我作证。”
雷泺:“那都是你的自己人,你们本就是一体的,不能相互作证,有其他无利益冲突的第三方证人吗?”
方达被问得涨红了脸,非常气愤不甘地说:“你的手下背叛你想投靠首都基地,这等私密的事情他会让第三方知道吗?我之前还误信他是好人替他保密,而你现在故意让我找证人,这不是在刁难我,包庇他吗?所谓的公理何在!”
雷泺冷笑:“你这么激动干嘛,你的话本来就经不起推敲,你说唐宁想要你们的异能进化技术,但他自己不也研发出异能进化剂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你交换?”
方达:“那是因为我们的技术有成功的例子,是人!而不是实验室里那些软趴趴的白老鼠,唐宁他心底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嫉妒恨呢!”
雷泺心中冷笑:我还以为你们能找出点什么有利的证据,再不济也伪造点什么证据,这戏演得真不走心。嗤笑了声,雷泺目光移向旁边的梁寻,说:“这就是所谓的成功?!靠辐射变异从少年郎变成白发翁?!”
方达激动地撑着桌子站起来,说:“梁寻是五级火系异能者,放眼整片大陆也只有他一个是五级异能者了,唐宁为此打我们技术的主意,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有心袒护他,自然把显而易见的说成是不可思议的,可怜那两个死去的年轻军人,是我对不起他们。”说着,方达突然发狠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跳上桌子,并从大腿间刷的抽出一把刀,并隔空挥向雷泺和唐宁,那刀刀身扁窄,比小臂略短,看着像某种日本刀。
就在方达抽刀的一瞬间,雷泺身后六名士兵立刻跑到被告席前面,面对着方达半蹲着举枪上膛,如果方达敢把刀飞向他们身后的雷泺和唐宁,他们立马把方达打成筛子。
方达颤抖着握住刀柄,刀尖对准坐在一起的唐宁和雷泺二人,歇斯底里地说:“你们这些上位者就可以把下面人的性命看得如此轻贱么!我敢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不是政治家,不像你这么熟悉诡辩术,这么会钻话语里的漏洞,是我间接害死了两个无辜的人,我无颜面对他们的英灵以及他们的家人,我欠他们一个交代,而我也有责任揪出真凶,可惜面对强权我无能为力,既然你这么怀疑我,好!好!我今天就以死明志!”说着方达反手一插,“噗”的一下,短刀刀身尽数没入方达的腹部。
观众席上的人俱都吓了一跳,不少女人尖叫着,倒是靠近审判席的第一排观众紧张得站起来身体往前靠,想一探究竟。雷泺一个眼神示意。他身后的两名士兵立刻跑下去观众席持枪兜了一圈,观众席立马安静了。
方达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说:“天道不公!!有权的人在杀了人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推卸责任,所有的真相都被淹没在所谓的证据不足中,我不服!!”说着,方达双手握着刀柄,往旁边一哧拉,短刀把他的腹部一字划开,血液霎时间喷溅而出,肠子也露了出来吊在半空中。
方达又吐了一大口鲜血,高声喊:“我就是证据!今天我以死明志,雷泺!唐宁!你们两个不得好死!呀啊~!!”用尽最后的力气,方达把刀往旁边向后一划拉至腰后方,刀身碰撞到骨头并划开血肉,发出沉闷的“噗~”声,至此,方达整个腰腹被自己截开了,血液和内脏争先涌了出来流了一地,方达本人则瞪着双眼,保持着一脚踩椅一脚踏桌的扎马姿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太震撼了,观众席一片静谧,不少心软的女人和老者都捂着嘴巴,无声地流下眼泪,雷泺看得一皱眉:怪不得白旭之从不花心思伪造任何证据,有了这一场戏,人心俱都偏向图岸基地一方了,毕竟人总是下意识地怜悯弱者,尤其是说话特别煽情的弱者。
想到这里,雷泺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看放置在审判席旁边的摄像机,那摄像机上的红点表明它正在正常工作,并通过无线电波把法庭内的影像传回首都基地,在那里,两大世家的人正看着。白旭之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他想利用舆论的压力逼迫自己放弃唐宁,都怪自己那天在公寓门口没和白旭之纠缠到底,给了白旭之一个‘我手头上也没有确凿证据’的错觉,让他生出歪心思来了这么一出,若自己今天拿不出无利益第三方的证词来证明清白,事情还真不好办,要不交出唐宁给白旭之,要不就赔上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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