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司徒烈抱着秦玉暖离开的背影,萧石磊觉得眼睛被灼伤的痛,心脏的位置,更是难受得厉害。他多么希望,可以带离她走出这样的困境。如果她愿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倾尽所有。
日光温暖,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街道的人群依旧和往常一样忙碌着。
川流不息的车辆,将时间的轨迹清晰地分布在人们是脑海里。
而那些在记忆里扎根贫瘠的生活,都将成为过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司徒烈紧紧地搂抱住秦玉暖,仿佛害怕,她会再次消失一般。
没有开车,也没有搭乘出租,司徒烈抱着秦玉暖,径直走到了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牌处。
“你不是总想着和我一起坐公交吗我现在抱着你,我们一起去。”
他知道她不再记得他,但是,他会让她记起一切。
她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了眨眼睛,不说话,却很乖巧温顺的模样,不再在他的怀里挣扎。
他低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像是和从前一样,温柔,怜惜,如果她真的好不了,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上了公交,司机看着他们,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见司徒烈扔了一张一百元进投币箱,司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司徒烈一直抱着秦玉暖,即使是上了车,仍旧将她抱在自己的膝盖上,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她瘦了好多,这些天,她吃了多少的苦,他无法想象,心痛的感觉直达心间。
秦玉暖怔怔地坐在他的腿上,盯着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的头,见那个男人搔头,她也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司徒烈注意到她的变化,心里很是难过,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玉暖,乖,不要动。”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老实地待在他的怀里。
看着她削瘦的脸庞,他一下就失了声,险些没有控制住情绪。
文熙和方钰先回到别墅,将在医院拿的药交给了王婶,便带着行李离开了,说是要先回家一趟。
司徒烈将秦玉暖带回别墅后,她还是那副痴呆的模样,一直不肯说话,似乎只是一个人形雕塑。
王婶看见她这样,就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姐,你怎么了”她的手真是冰冷,握着好像会融化成水一样。
司徒烈的心里也是十分的苦闷,因而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拿起桌上放着的药,又弯身一把将秦玉暖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王婶,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会叫你。”
回到房间后,他将她在床上轻轻一放,什么姿势放下,她就保持着什么样的姿势,仿佛不会累一样。
他坐在她的面前,带着悲伤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她。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熟悉的面庞,这样熟悉味道,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却,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呢”他痛苦扶住额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再睁眼,他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令他失望的现实,终究没有任何改变的摆在他的面前。
秦玉暖不肯开口说话,吃饭穿衣都靠司徒烈帮忙。
文熙和方钰看在眼里很是着急,但是司徒烈说,自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秦玉暖,并且让他们放心。
然而,仅仅是过去一个周,秦玉暖又出了事故。
他不知道,她偶尔是会清醒的,每次清醒过来,看见他疲惫的神色,难过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一死了之。
她没有能够守护对他的承诺,没有能够将自己一生奉献与他,她觉得愧对他,更是难过得想要结束这一切。
那是如往常一样的一个日子,司徒烈和王婶带着她在街边散步。
她忽然清醒了过来,趁着司徒烈接电话的时候,用力甩开了王婶的手,冲向了车来车往的路中央。
王婶很是惊讶,然后看见她往路中央奔去,心里很是恐慌,快步地追上前去,却跑不过她,随后,只听见一阵长长的急刹车的声音。
司徒烈接电话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一切,直到他听见刺耳的声音挂断电话,这才转身,看见了那样血腥的一幕。
秦玉暖倒在了血泊之中,衣襟沾满了鲜红,额头的伤口一直往外流淌着血,她微笑着望着朝她本来的司徒烈,她是多么希望,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死去啊。
留在她脑海里最后的信息,便是那个穿着休闲服装,一脸惊恐的男人,急急地朝着自己跑来,然而她没有能够看见他跑到自己的面前,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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