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期在牢狱里头不打算走了,素问也随便着他,反正这牢狱之中并不怎么舒坦,他这愿意留就让他留着吧,权当是多了一个伴。而且,这姚子期虽说是聒噪了一些,但在这种阴暗暗的地方,有个人随时在自己的耳边废话,倒也不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狱卒见姚子期怎么都不肯离去,这也便是有些发急,来回劝了两次,却是怎么都劝不住这个任性妄为的小侯爷,催到后来的时候姚子期也觉得有些个腻烦了,当下表示要在这牢狱之中过夜,让那狱卒权当做是他犯下了事被关了一回了。
狱卒对于姚子期的任意妄为也觉得是叫苦不迭,这好一会之后才道:“即便是小侯爷要在这牢狱之中过个夜,到底也还是要去另外一边的,在这里委实是有些于理不合。”
这牢狱之中男犯和女犯人那是分开羁押的,自然地那狱卒也便是因为这个而有些焦躁,但姚子期早就已经是将这官场之中的那一些个小道道弄了个精通,而且这牢狱之中的事情诚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他这刷一下丢了一袋满满的银子给了那狱卒,在这铺叠的宛若高床软枕的石床上翘了一个二郎腿道:“本少爷就是要在这里躺着不走了,反正说什么都不走了,诶,你晚膳的时候给本少爷叫点好吃的,本少爷可不要吃你们这边半点油水也没有的牢饭。”
姚子期那模样倒是没有将这里当做是牢狱而是客栈里头,顺带还点了几道小菜。那狱卒对于姚子期这般模样那是十分的无可奈何,这在牢房门口转了两圈见姚子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也便是拿了这银子一边叹气一边离开了。
素问对于姚子期那姿态也全然是当做没有瞧见,她靠做在一旁闭目养神,权当做是没有姚子期这个人所在。
姚子期也不在意素问这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近来是越发的出息了,这般的讲义气!光是想着,姚子期也觉得替自己觉得有些自豪了起来。只是这牢房也实在是有些无聊,姚子期见自己同素问搭话,她也是多半不怎么搭理着自己的模样,这时间一长之后,姚子期便是觉得无聊的很。
他看着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暗自伤感的素问,只觉得这越是安静的时候这人就越容易想的太多胡思乱想的太多那就越是容易伤感,所以,姚子期想了一想,便是对素问道:“要不要咱们两来划个拳什么的?!”
素问张开了眼睛看着姚子期,那眼神之中多少有些个意外。
姚子期见素问看着自己,还以为素问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是委实不错的,他这双腿在石床上一盘道:“反正这左右也是无聊,你便是同我来两手,这划拳还是十分简单的,你会不会?若是不会我教你——”
素问摇了摇头,这姚子期不管是丢在哪里大约都是能够活的好好的,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吃得了半点的亏。
姚子期见素问摇头,这便是以为她这是不会,他越发的激动,他道:“你左右这般想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这事情不是你做下的就无需担忧,早晚都是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是你这名声到底也是会受损一番……”
姚子期这说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便是小了一点,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素问并不清楚他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听见他那般含含糊糊的,像是一个姑娘一般的不干脆,她这也有些好奇,便问了一句:“什么?”
姚子期看了素问一眼,这声音更加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只见他这嘴唇上上下下碰着,声音却是含含糊糊的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在说着什么话。
素问眯着眼睛看着姚子期,“你到底在说什么?”这般娘们,素问觉得这姚子期真是这几天都没有被她调教,这便是又回到当初那般模样来了,“你这一个男人的,说话和蚊子似的,我都没听清楚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你这又是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姚子期看着素问,这面容之中略微有些个扭曲,看了她半晌之后这才像是豁出去一般地喊道:“你要是名节受损嫁不出去,本少爷就好心娶你。”
“……”素问顿了一顿,她看着姚子期一下子笑出了声来,“真是谢谢你的好心。”
姚子期听着素问这说的话,他涨红了一张脸,看了素问一眼又道,“本少爷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的,你这般必定是要受损的,到时候你这般模样,想来也是很难寻一个婆家了。虽说你同那乌疆的族长是有婚约的,但也不见他是来寻了你的,那种蛮荒之地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不如留在无双城之中,我必定也不会亏待你的。”
姚子期越说越觉得自己颇有佛祖的意味,觉得自己果真是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牺牲之感,越发是觉得自己是有些高风亮节起来,觉得自己这便是无双城好心第一人!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所说的话,她真心不知道是要怎么对姚子期怎么说,其实她对这种事情压根半点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姚子期这般说着,她不是不想打断姚子期,只是觉得这人在那边自说自话的厉害,可偏偏还一脸的认真,这半晌之后,素问这才从牙齿缝之中挤出了一句话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姚子期半点也没有瞧出素问在说这一番话来的时候,神情之中多少是有一些个扭曲的,这还以为素问这般说的时候是真的对自己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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