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听到素问所说的话,他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素问口中那“容姑娘”还有那“国色天香”这些个字眼都是在对他说的,容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几分的难看。他一个男子自然比不得女子要来得重视自己的容颜,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容貌的人,可现在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高兴的还是应该要觉得悲哀的。
容辞也瞧见了容渊那一脸无奈的神色,他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自己这个皇叔的容貌自然是顶好的,这在无双城之中也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也从来都没有人敢于在他的面前说起这种事情来的,有谁敢在皇叔的面前说这种事情?!犹记得早些年前的时候,容渊的性子也还没有到如今这般冷漠的时候,无双城之中也曾又有不长眼的夸耀了他几句长得漂亮的公子哥,当下就被容渊揍了一顿,揍得几乎是连自己的爹娘也认不出来。
索性容渊是个王爷,且还是被建业帝十分喜爱的王爷,那公子哥除了被打得不能见人了一个月左右也没有什么性命之虞,所以这件事情到后来的时候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无双城之中的人只要是有些眼色的多半都是知道这漂亮一类的形容词是不能形容一个男人的,尤其是庆王容渊。
但素问却是三番两次地说起了这个,容渊也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容辞笑了笑之后,这笑容之中的神色便是变得有些淡淡的了,若不是喜欢一个人又可能会是这样的容忍?!
容辞一直都觉得自己这皇叔委实是太过不够坦率,又听到素问这般说,他的心中也稍微有些怀疑,皇叔的容颜已经算是无双了,这要比皇叔还要来得绝艳的容颜那是如何的容颜?而且在这沙漠之中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那样的一个漂亮的女人独行,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对。
这般一想之后,容辞倒是觉得素问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个话倒不是单纯地只是因为玩笑或者戏弄,而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们这其中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叫他们要小心?!
容渊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他站起了身来,而清风清朗也已经听到了刚刚素问所说的那一句话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些个困惑,所以也进了门来,看护容辞,就怕一会会出现一些个意外,那到时候可就真的要命了。
容渊见清风清朗已经过来护着容辞了,他朝着清风清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看顾好容辞,万一要是发生些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时候一定要护着容辞离开。清风清朗沉重地点了点头,那神情肃穆无比,两人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如今这一切。
容渊并着素问一同往着外头走是,容渊朝着素问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微微有些凝重,他的声音低低的,“有古怪?”
素问点了点头,刚刚看着那个女人进门来的时候,素问就觉得十分的古怪,诚然这里是沙漠,一个单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恶魔城,而且,她刚刚看那女人诡异的厉害,如果真的是赶路而来,神情之中多少都是会带着一些个疲惫之色的,但她刚刚所看到的那个女人可是半点也没有什么疲惫的模样,这女人除了漂亮的有些过分之外,更是苍白的很,那种苍白并非是像容辞这般得了什么病症又或者中了什么毒之后才会有的模样,而是经年不晒太阳而会有的那种苍白。
这两点都证明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人绝对有猫腻,而这恶魔城也有着她们所不知道的诡异之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就刚刚那一眼的时间,素问看着这走进门来的女人更是有着一种危险的味道。女人的第一直觉都是很准确的,素问十分相信自己这种直觉,比如说她在看到姚子期那家伙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是好欺压的一个娃子。
“别打草惊蛇。”素问又道了一句。
容渊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的,不管出什么事情他到底也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素问和容渊走到楼道口的时候,这往楼下的大厅里头一看的时候,瞧见的那个画面几乎是叫素问恨不得直接将二楼护栏杆钉着的木头劈下一块来,直接往下砸了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原本应该是在自己的房中进行沙包练习的姚子期出现在了这大堂之中,他虽是背着素问和容渊两人坐着的,但只要是熟悉这小子的人只要一眼的功夫就能够看出来那个背影就是姚子期。
素问只见过一眼的那个女人则是坐在背对着大门正对着二楼处的一个位子,容渊也瞧见了素问口里面那个据说是“国色天香”的女人,这一眼看下去的时候就能够完全看个清楚,更何况这个女人在他们走出房来的时候还抬起了脸来,朝着他们嫣然一笑。只是看了那一眼,容渊的确得承认这女人的确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漂亮的是那一个皮囊。肌肤赛雪,盈盈秋水眸,小小.樱桃口,无一不是一处精致,看到她的那一瞬,大约也就能够明白什么叫做“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那种一般的美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了。那一双白皙小巧的脚丫子并没有套上鞋子,就那般轻轻地摇晃着,脚上那鲜红色的红绳系着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勾人的很,引得人止不住地朝着她看着。这人浑身上下无一不是透着一股子的魅,那一种几乎叫人移不开眼的魅。
容渊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十分的有古怪的,也难怪素问会这般地怀疑着这人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的模样,这也便是罢了,那一举手一投足之中更是透着一股子邪气。当然容渊有时候也曾觉得素问这人也是带着一股子的邪气的,但素问的邪气那是精灵古怪多过邪魅之气,她是行事作风不拘一格不同世人相同的那种邪意。但眼前这个女子,那就是真正的一种邪气了,是一种邪魅,很是古怪的邪魅。
容渊只看了这女人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眼神,这人看起来并不是那般的简单,至少,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女人美则美矣,不过就是美在了形而已,内心没有美的,看在容渊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骷髅架子罢了,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容渊来说半点也没有什么可吸引的,毕竟这美人易得,有血有肉的人却是十分的难得。
但楼下那个女人自然是不会懂得容渊心中的那些个想法的,她在容渊刚出现的那一瞬就已经看到了他,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忍不住是有些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生的可真是够好看的,不少的女子看到他这模样想来都是有些妒忌的,这一个男人比一个女子生得还要好看这不得不说其实是一件十分叫人挫败的事情,但那绝美异常的脸却没有半点阴柔的味道,反而透着一股子刚毅的味道,想来面对这样的男人,女人的喜爱应该是要比妒忌要来得多的多了。
这样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她是十分的喜爱,喜爱到极点,光是这般看着都叫她觉得有些发狂发热了,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像是被点燃了似的,正在不停地叫嚣着,叫嚣着对于这个男人势在必得的味道。
她看着容渊忍不住地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却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往往是无往而不利的容颜,这般动人的笑容非但是没有叫他为之动容的,却是见他移开了目光。这般的举动叫她微微一怔,怎么都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脸,触手的还是那样柔软极富弹性的肌肤,她应该还是那般的模样才对,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姚子期,她的声音之中充满着怀疑:“我看起来很难看吗?”
姚子期也分明感觉到了眼前这人在刚刚那一瞬开始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下来,姚子期之前刚刚胖揍完那老贺一顿,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爽的感觉了,这以前的时候多半都是他被别人揍现在好不容易轮到他可以揍人,这种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在揍人的时候,他由然而生一种自己翻身做主的感觉,分外地叫他觉得满足,所以在揍完老贺之后,姚子期便是老贺捆了丢在房中,自己则是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出了门,还顺带去了一趟茅房。
这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姚子期就瞧见了在大厅之中坐了这样的一个美人。姚子期这一路上以来可是半个女人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这每日除了赶路就是休息的半点也没有停下,当然,素问在他的眼中自然是算不得一个女人的,在看到这个美人的时候,姚子期只觉得自己这眼睛一热,心口一烫,随之这美人朝着自己还柔柔一笑,那眼神里头还勾出了几分味道来,姚子期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只觉得这女人就应该是像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模样,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最重要的还要是脾气是要够温和,至少和某个女人是要绝对不一样的。
姚子期是个在风月场上习惯了的人,这瞧见好看的女人要是不多看上一眼多说上一句话,他就觉得这男人也就完全不是一个男人了,俗话也说,这狗改不了吃屎。当惯了风流少爷的姚子期就这么摸上了前去同这个绝色佳人聊天去了,这三两句的功夫便是晓得了眼前的女子叫偌樱,那柔柔的如同春风一般的声音也是听得姚子期心中十分的舒爽。
如今听到偌樱这么问他的时候,姚子期几乎是以含情脉脉的口吻道:“怎会,这天下的美人在我的眼中都不及你一笑。”
姚子期是个说惯了甜话的人,往常他这一张甜甜的嘴几乎是在花娘之中处于不败之地,但今日姚子期这说出口的甜话本以为还能够换来美人娇俏一笑,却不想这美人的神情倒是淡淡的,半点也没有之前待他的那般的温柔了,甚至还带了一些个困惑之色,“那他怎就不看我一眼?”
如果在容渊没有出现之前,姚子期这般生的也算是好看的,偌樱也已经有许久没有瞧见过这般年轻而又稚嫩的人了,这人还带了一些个孩子气,光是看着就是叫人觉得十分的不错,也算是符合了她的品位,在这荒漠之中她已经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子了,这浑身上下都是透着一股子新鲜的气息,而且这人也是十分的好上手的模样,自己不过就是朝着他笑上了一笑,这手指也都没有勾上一勾,他便是迫不及待地过来了,这三两下的功夫便是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就是男人!
偌樱在自己的心中冷哼了一声,这面色上虽是没有说些什么,却也到底是瞧不起这般轻易地就沉迷在美色之中的姚子期的。
直到容渊出现的那一瞬,偌樱这才觉得,这人同人之间到底是有差别的,这姚子期身上如果是透着一股子年轻稚嫩的感觉的话,那么这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极品,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透着一种难以征服的味道。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勾起了偌樱那几乎已经沉寂已久的心,她的心不停地叫嚣着就是他!再看向姚子期的时候,偌樱便是觉得,这人一旦瞧见桌上端上了鲍参翅肚之后又怎么能够瞧得上一旁不起眼的小菜?
她也不再理会姚子期,仿佛是没有听到他刚刚那一句几乎是甜到发腻的话,她的一双美眸勾勾地看着走下了楼梯来的容渊,除了他之外,她已经瞧不见半点的其他颜色了。
姚子期将原本还同自己还蛮热络的偌樱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又是直勾勾地看着身后,他也便是忍不住地朝着后头看了一眼去,瞧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素问和容渊的时候,姚子期的脸微微一抽。他现在看到素问的那一瞬他便是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一想到素问对自己的那些个手段,他忍不住是认真地琢磨着素问的神情,想着瞅瞅她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万一要是心情不好,只怕又是要拿自己撒气了的。
姚子期看了一会也没瞧出素问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他转过了头,伸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他这也觉得自己这动作似乎是有些狼狈,刚想要看了偌樱一眼告诉她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时候,却是见偌樱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头已经没有自己的半点存在了,从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头,姚子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走近的模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姚子期这心情更是沮丧,他只差是没有双手抱头将自己团一成圆润的一团了。这一行人之中有一个整日欺压他为乐的素问已经完全足够了怎么还能够有一个生的无比好看这一出现就能够吸引走一大圈女人的庆王呢,这平常的时候也就算了,这样下去,他这一路上走来的时候除了痛苦也就只剩下不堪回首的痛苦了。
素问看着姚子期那萎靡的样子,她也不予理会,她哪里还不知道这姚子期的性子,多半是觉得人家好看所以就立马贴了上去,这样一个不聪明又沉迷于眼中的美色又没有半点的本事的人大概以后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素问也没有什么忸怩的,她坐在了姚子期的身边偌樱的对面,她伸手拍了拍姚子期的肩膀,声音柔和地道:“表弟,你和这位姑娘在说些什么呢?”
姚子期被素问拍上自己肩膀的手劲给拍的几乎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骨头都要被拍凹下去一块,这样彪悍的性子还有这几乎可以打死牛的力度,这样的女人还算是一个女人么?!尤其是在听到素问叫着自己“表弟”的时候,姚子期的神色更加的精彩,他那神情几乎是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这……这……”姚子期这舌头完全打成了结,几乎都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了。
素问不去管姚子期到底是说了什么的,她在说刚刚那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偌樱的,刚刚那一句话与其说是在问姚子期倒不如说是在问着偌樱。
偌樱也看到了素问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看向素问的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的味道,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扫过素问,用女人评价女人的眼神看了一回素问,这五官还算可以,不过这种女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清秀二字,这皮肤不够好看,从刚刚她便是瞧见了,这丫头还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偌樱这般想着,这样的一个黄毛丫头自然是没什么好的,反正这进了恶魔城的女人,多半也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多半也是要被自己手下那些个人给处理了干净,不是卖就是玩到死的。
不过那神情倒是有些叫人觉得熟悉的,偌樱几乎快是要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瞧见过这样的一个神态,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亦或者是更久之前?!
偌樱很快就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疑惑一扫而过,已经想不起来的事情,她是一贯不会勉强自己去想起来的,她带着那绝美的笑容看向容渊,声音柔得几乎是能够掐出一把水来:“我叫偌樱,在公子怎么称呼?”
容渊听着偌樱对自己的问话,还有那一道热切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这眼神叫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素问拉着容渊坐了下来,就坐在这四方桌的唯一空着的一边,靠近偌樱的那一边。
素问的动作倒是十分的自然的,她看向容渊,“你傻站着干嘛,坐着说话吧!”素问在桌子底下不着痕迹地替了容渊一下,示意他别绷着一张脸好歹开口说两句看看这偌樱到底是什么来头。
容渊被素问踢了这一脚,他看向素问,那眼中写满着不情愿的意味,似乎在说——我这又不是卖的,为什么还要同人逢场作戏。
素问张大了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在说——你到底做不做?!
容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这才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我姓容。”
素问忍不住是想朝天翻一个白眼,果然容渊是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这样的人绝对是不适合去打探敌情一类的,瞧他好歹面对着的是一个美人,这说话的声音还这样的硬邦邦,像是一个榆木疙瘩似的,半点也不动的。素问绝对容渊大概也是能够做到不会打草惊蛇这种事情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去打草,哪怕这蛇爬到他的面前,大约容渊也只会看着这一条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悠悠地爬过才对。
你好歹是给我热情一点,学习一下姚子期!素问又踢了容渊一脚,朝着姚子期努了努下巴,也不管容渊是看懂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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