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何等神秘之地,与诸天隔断,高高在上,俯瞰时光河流,任那沧海桑田,大千世界变迁,覆灭了又复苏,它都超脱在上,永远不可及。
古今多少天骄,傲视诸天,震古烁今,威慑无数个大时代,睥睨整部***,却也依旧难以登临上苍。
对于古代那些无敌者来说,纵然自身功盖古今,也只能仰首一声叹,无力争渡。
不进上苍,纵然是逆天的圣雄,最终也会发生可怕的厄难,不祥不净,魂坠幽暗,其“灵”诡异的凋零。
上苍太远,地狱太近!
如之奈何,怎么避过?
路尽而竭,凄凉而终,在幽渊中飘零,消散,古来盖世强者皆惨烈。
这就是可怕的现实!
沧海横流,岁月淘尽英雄,数个纪元都难有一人可凭自身之力登临上苍!
上苍,对于天下众生来说,不可测,纵然是对可以横推整部古史的强者来说,亦是飘渺的,可望不可及。
然而,今日楚风意外初临!
他怎能不惊?一时有些懵了。
就这么上来了,来到祥和无尽、仙霞普照、瑞气缭绕的至高圣土,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他难以置信。
“想杀我?爬走!”他大喝。
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失去警觉,相当的冷静,那个机械的声音令他寒毛倒竖,感受到了莫大危机。
他拎着石罐,直接向前就砸。
那是一支璀璨的粗大银箭,向前射来!
巨箭破开六合八荒,还未接近就已经让虚空崩塌,世界不稳固,混沌气澎湃,犹若在开天辟地。
来历不可揣度如石罐,此时亦被激的复苏,发出朦的光,被动反击,将银色箭羽拒之在外!
轰隆!
楚风的身后,那无边的黑暗,诸世外的深渊,直接宛若大崩溃般,炸开广袤的疆域,虚空都在湮灭。
这让他倒吸冷气,这是何等的伟力?
一支粗大的银色箭羽,带着混沌气而来,简直可以射穿宇宙,对一个大界造成严重的威胁。
很快,他知道了那是什么,并非是真正的箭羽,而是一束混沌雷霆,化形为“天诛”!
当真拥有破界之力!
正常来说,没什么可抵挡。
外界的生灵,纵然是贸然闯到这里的绝世强者,也要被直接击杀,射成齑粉,根本毫无悬念。
然而,石罐稳固,荡漾点点光晕,波澜不惊!
银色雷霆竟然全都被罐体震荡向远处,楚风片叶不沾身,游离雷光外。
这惊慑人心,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目瞪口呆,那是怎样的力量?
混沌雷瀑化形为天诛,拥有破界之力,居然就这么震散。
杀劫并未消退,一口钟突兀浮现,悬空自鸣,波纹如水,柔和而又神圣,向着楚风扫去。
“时光?!”
楚风瞳孔收缩,这看似祥和的钟体,居然是大道之载体,那机械般的声音伴随而至,再次响起“抹杀”二字。
这一刻,楚风仿佛看到了一整部又一整部的古史,这是在剥夺他的时光,逆改岁月,要以时间道钟将他击杀。
一刹那,他清晰地感受到,在他的身后,无尽的深渊,皆传来颤栗,连那诸世外的地界都在抖动,都在害怕。
连黑暗地带都对大道时光恐惧。
可想而知,这大道载体的抹杀多么的可怕。
石罐散发的朦胧光辉越发的浓郁了,任时光冲刷,凭钟体摇动,它都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直到后面,钟体荡出的涟漪倒卷,全部落在自身上,它在一瞬间像是历经很多个纪元那么久远。
大钟整体腐朽了,衰败了,而后簌簌化成尘埃,道钟瓦解!
连大道载体都会枯竭,走向毁灭的终点?
楚风震撼,而后心有感触,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永恒,还有什么可以真正长存下去?
都说绝代强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可是,连日月都要坠落,连大世界都要腐朽,这世间没有谁能真正不死。
这实在是慑人心魂的抹杀过程,但楚风却没有胆寒,反倒是神色复杂,心有无尽的感慨。
“抹杀失败!”
四字过后,那机械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此时楚风才松了一口气,有机会仔细打量这所谓的这片古地。
光雾缭绕,瑞彩一道道,祥和净土内,火红的灵草晶莹欲滴,像是大片的晚霞落在地上。
这让楚风心惊,这难道是传说中洒落下了仙人血、真龙血而滋生的仙草?
更远处,碗口大的黄金花蕾极为璀璨,带着烈焰,花瓣间流光溢彩,芬芳扑鼻,更有异树碧霞荡漾,点缀花草中。
几座矮山,虽然不巍峨,更谈不上雄浑,但却有阵阵仙气蒸腾,颇为出尘超然世间,山下有神泉汩汩涌动。
最为震撼人心的还是近前的景物!
一株仙莲,很粗大,也很圣洁,扎根秘液中,比参天巨树还要壮阔。
它耸入白云中,矗立在天地间。
仙莲的叶片很大,最小的都有数亩地大小,且颜色各不相同,有的鲜红如血,有的漆黑如墨,有的灰暗无光,有的银白如电……
楚风的超级火眼金睛化成符文,神精内敛,看到了所有叶片,算上云层上的一片新生的叶子,共三十六片!
此外,还有三朵花蕾,很诡异的并列着!
花蕾如山,巨大无边,散发混沌气,并有仙光蒸腾,生机浓郁!
这已经不算是寻常意义上的莲,如此巨大,称之为花树都嫌不足。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诡异的,其实最为吸引人的是散发混沌气的莲叶上的生物。
密密麻麻,在每一片巨大的叶片上都有不少骷髅,有许多的干尸,或者横陈,或者盘坐,干枯无生机。
楚风倒吸冷气,早先爬过黑渊,横渡万界,犹若争抢着成仙的各界历代的最强者,该不会都汇聚于此吧?
这简直是史上最强天骄的总聚首!
只是到了这里后,他们的状态更差了,等于死人,全身只剩下一层黑色的而干裂的老皮或羽毛与鳞甲等包着骨头,毫无生气。
有些生物都要脱离叶片,坠下来了,如同吊死鬼般挂在叶片边缘上,随风而荡,看起来可怕而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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