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且行且走,渐渐进入天河上游,天河之中灵气沸腾,多生龙蛇之辈,有那妖魔之属修为高深,不在仙阙真仙之下,只是畏惧战船天威,不肯无故生事。
天河两岸之上乃是九天晨星,或明或暗,闪动不已。齐神君只瞧得入了神,左神君暗笑:“这是个痴人!”十艘战船足足行进了一年光阴,直到天河两岸之上已是一片荒芜之境,隔得许久才偶有一片星域现出,却也是光华暗淡,灵气匮乏。
那战船遁速极快,足有六七音之速,远比一般的剑仙剑遁来的迅捷,如此还要走上年余,足见罪狱与九天仙阙相隔之远。左神君招来船上主事的仙将,吩咐道:“此去罪狱不远,吩咐船上兵士不可怠慢!”
那仙将领命而去。十艘战船之上尽皆升起仙阙宝旗,招摇御风之间,终于驶入一处阴暗星域。那星域之中遍布星辰,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俱是星芒暗淡,不时有惨叫惨嘶之声传来,正是罪狱到了。
齐神君法目中射出两道金光,摇头叹道:“罪狱中的怨气比上一次前来增厚了三成有余,看来狱神君在此没少造孽!”狱神君便是受仙帝之命,掌管罪狱之人。
九天仙阙之中,归一境受封为官,皆以神君称之,至于合道之辈则成仙尊,只不过如今仙阙中只有仙帝与浑天两位合道老祖,仙帝自不必说,外人皆以司首称呼浑天,仙尊之名倒是少用的很。
左神君笑道:“罪狱不归我仙督司管辖,狱神君爱折腾便折腾去,齐贤弟何必在意。”齐神君皱眉道:“怨气深重,便易滋生魔头,只怕非是吉兆,若是罪狱生出甚么是非……”
左神君哈哈笑道:“贤弟杞人忧天了,就算罪狱闹出甚么动乱,也与你我无关,自有狱神君头疼去……”正说之间,有一队修士自罪狱之中飞来,为首之人喝道:“何方来人,竟敢擅闯罪狱?还不报上名来!”
左神君呵呵一笑,扬声喝道:“仙督司左齐两位,奉司首之命押解天武界余孽来此镇压,还请狱神君现身一见!”话音方落,那喝问之人面色一变,只听有人笑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如此招摇,宝光冲天,原来是仙督司的二位道友,未曾远迎,见谅!见谅!”
一团乌色流光电闪射来,内中一位神君现出,落在战船之上。齐神君非是头一回见到这位狱神君,但每一次见皆有烦闷厌恶之感。只见那狱神君生的十分诡异古怪,身高丈余,百目百手百足,周身黝黑,又有无量黑炎燃烧,顾盼只见,百目闪动,令人魂魄皆散。
左神君皮笑肉不笑,说道:“狱神君客气了,我等奉了司首之命,押解犯人前来,还请神君通融!”狱神君声音嘶哑,嘎嘎怪笑道:“这是自然!”
一座残星之上飞出条条天船,船上尽是镇守罪狱的仙将仙兵,只不过这些兵将浑身冷气滔滔,身披玄色重甲,手持长戈,与战船上仙阙水军兵士大有不同。
这些兵将飞出,一个个沉默非常,落在战船之上。水师统将见了,面色未变,抿了抿嘴唇,显然心头十分紧张。狱神君笑道:“尔等将船中罪民提出来,各自充入残星之中做工!”又对左神君笑道:“神君来的真巧,前几日罪狱中刚死了些罪民,本座正愁无人顶替,哈哈!”
左神君嘴角牵动一下,就见罪狱兵将各自登上战船,提取罪民,将之押入各处残星之中。罪狱中有许多星辰,其中产出一种神铁,经过提炼可炼成一种仙钢,仙阙兵将所用铠甲兵刃,俱是此仙钢所造,因此罪狱对仙阙而言十分重要。
不过神铁开采多年,已将星辰挖的千疮百孔,再要开采只能往星核深处挖掘,危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有丧命之虞。神铁出产虽多,但罪民苦工死亡者亦是极多,因此罪狱对罪民十分渴求。
齐神君默默瞧着那些天武界罪民被押入各处残星之中,摇了摇头,说道:“狱神君,仙阙对神铁需求虽多,但仙帝素来以宽仁为本,其等纵是罪民,也该给一条生路,还请你网开一面,莫要太过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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