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务求一击必杀,水剑去了一茬又一茬,五息之内竟是连发三重重水剑珠,此入彼推,佘海一条数十丈的蛇躯竟是被层层血雾包裹,内中毫无声息!
凌冲一声长啸,剑诀一引,无数重水剑珠汇聚,成了一柄三尺青锋,倒与玄女宫以真水凝剑的路数有七八分相似,凌冲倒垂剑刃,反身便走,对佘海竟是顾也不顾!
良久之后,佘海周身血雾散去,一条重有数万斤的海蛇元身死死摔入海中,再也不曾浮起,片刻之间又有无量血花绽放。其元身被重水剑珠洞穿,如同筛子,满是内外通透的孔眼,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凌冲法剑一引,又是一剑劈出,这一剑纯以重水铸成,全无花俏,手起剑落之间,竟如担起一座巨山!剑影斑驳,黑逡逡的一晃即散,与方才程素衣本命飞剑所演剑墙大相径庭。剑势所指,正是兀自死战不退的白皮老妖!
白皮老妖被姬冰花分出一道真水打扑,气血翻涌,喷出一口老血,但真气不散,仍是围着玄女宫猛追猛打,凌冲剑势一起,剑意勃发之间,将其骇了一跳!
白皮在三位待诏之中最是狡猾,选了看似最难攻打的玄女宫,实则姬冰花与花容被死死牵制,程素衣又被巨章魔污了飞剑,看似惊险,实则无碍。
哪知半路杀出的这厮竟是手毒至此,先后打死了巨章魔与佘海两个,竟是十足的杀星!白皮骇然忖道:“哪里来的泼才,凶狠若斯?这一剑分明是大巧不工的路数!”其已是强弩之末,不敢迎接,只好撇身而退。
怎知凌冲一声长笑,满是快意之情,手中三尺青锋陡然崩散为漫天水珠,那剑珠之上光华流转,连成一片,望去竟是一道剑光分化的绝世神通!
一元重水到了凌冲手中,当真是千变万化,分合由心,尤其顺应战局,瞬息万变之间以无上剑招破解对方种种手段,其实这也仰仗了洞虚真界中剑光灵光之变,如今凌冲的剑术才真正称得上是“洞虚一剑,灵光千变”!
以一元重水施展剑光分化,唯有凌冲有这等巧思,亦唯有凌冲有这等神物为手段,无数剑珠飘荡之间,剑光耀目欲花,白皮一声不甘之极的狂吼,生死之危还是胜过了那位妖族大圣的淫威,不得不仓皇后退!
凌冲面色肃杀,竟不追袭,挥手之间,剑珠连成一条重水长河,在他身周盘绕,如同大蛇大蟒,神威赫赫,一时之间,双方老祖尽皆失声!
就在凌冲大展神威,接连诛杀两位妖族待诏之时,只听长空之上一个冰冷声音响起:“废物!”其音飘渺,但落在凌冲与程素衣耳中,却令二人面色大变!
凌冲闷哼一声,身前一元重水蓦地被震成了齑粉,他之身是洞虚真界化成,被那声音引动,真界中山崩地裂,太乙飞星符阵中亦是群星飘摇,不知多少星辰炸裂,连内中根本真符也未保全!
好在那声音一响便过,洞虚真界随即无数虚空神符涌现,稳固大地山河,太乙符阵中又有晦明童子出手,重炼根本真符,凝练辰星。
凌冲忙将散为齑粉的一元重水收入真界,这才骇然抬头上望。暗中发声之人只凭一记声音险些令自家万劫不复,连玄阴级数也绝做不到,定是一位归一老祖!
归一境!阴阳同修,扭转生死,万法归一!那等级数,已然超乎凌冲想象之极限,回忆起方才生死顷俄的一瞬,兀自神游未醒。
程素衣亦是受创不下,她不似凌冲有洞虚真界之力,抵消了七八成凶威,自家肉躯与元神一体,双双受挫,七窍中都流出血来,竟连本名飞剑都无力收回。
那计声音响过,长空中本是铅云密布,蓦地透出一线天光,一道五彩之色的光华幽幽降下,看似缓慢,一瞬之间已濒临北冥之海。
那光华之中竟是一个白皙之极的拳头,五指轻捏,露出拳洞,却是一记握固之势。那拳头轻飘飘所指,竟往姬冰花头上落来!
归一境老祖出手,仅是随手一击,长生之下连念头都转动不得,鳄神一张丑陋之极的脸上兀自挂着狂喜之色,鱼剑所化剑光仍在天一贞水之中载沉载浮。
姬冰花面色茫然,竟似是吓得痴傻了,放任拳头轰来,照此下去,这位玄女宫之主难免丧生于这一拳之下,连元神也不能保全!
出手者正是背后那位妖族大圣,鳄神、鱼剑太过废柴,只好亲自动手,不过其真身尚在轮回界之外,因着许多顾忌,不能真身将临,只好隔空传功,饶是如此,也足以一拳打死一位纯阳!
忽闻一声尖啸,一条天一贞水猛地挣动起来,后发先至,拦在姬冰花头顶,却是花容赶来,催动本命真气替姬冰花挡下了这一击!
花容毕竟冲击过归一境,体味到那等境界之妙,也唯有她方能于绝不可能之时挣破妖族大圣摄魂束缚,那大圣不知如何打算,却是任由花容抢先一步赶到。
眼见那一枚白皙拳头轻飘飘好似全无力道,落入天一贞水长河之中,一印即收,贞水长河中一道幽沉剑光破水而出,正是鱼剑,面对归一老祖破界一击,就算其是魔道剑道天才,也不免生出难以抗衡之感!
鱼剑躲将开去,那拳头一击之后,缓缓消散,五色精光久久闪动。余下众人才得反应过来,姬冰花首先一声尖叫,充满了怨毒忿恨之意,伸手抱住兀自呆立的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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