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幽神君咬牙切齿,骂道:“我道是谁在金陵皇宫那些狗官元神中种下佛光,原来是你这老秃,倒是来的正好,老子将你宰了,再去沾染那些狗官!”将手一扬,通幽炼魂剑化为一抹幽影,剑身上无穷幽冥鬼火翻飞,向碧霞和尚杀来。
碧霞和尚冷笑道:“邪魔歪道,焉敢害人!”他昨日以佛光镇住大小官员元神,隔绝了凌冲阴神所发噬魂魔念,方才忽觉另有一股魔意侵入那些官员泥丸宫中,与所留佛光狠狠拼了一记,当即有三四位官员元神受了波及,魂飞魄散,警觉之下,来至灵江之上,果然寻到了罪魁祸首!脑后佛光中飞出一朵硕大白莲,将通幽炼魂剑托在半空,任由鬼火灼烧,莲瓣随落随生,就似无有穷尽一般。
大幽神君也是倒霉,他与大行两个空自在东海看了一场热闹,水仙遗宝却无他的份,又奉了夺魂道人之命,要他将金陵上下官员尽数以魔念沾染,里应外合,助靖王攻占金陵,谁知甫一发功,就被碧霞和尚察觉,还一路追杀了过来,心头一股邪火怎么也压制不住,见通幽炼魂剑无功,又取了一面定魂镜,发出百丈魔光,狠狠照来!
炼魂道十宝各具无穷妙用,大幽神君贪图一剑一镜之威力,一口气祭炼了两件法器,投入毕生之功,可惜力分则弱,一剑一镜的禁制都不高,只勉强到了金丹绝顶的境界,并无能完全发挥出其元婴真君的法力。
碧霞和尚将身上大红袈裟一脱,一抖之间,化为一朵红云,佛法加持,往定魂镜上落去,意图强夺此宝。大幽神君可不敢被红云进身,忙不迭闪过一旁,叫道:“大行!你再看热闹,老子就被人打死了!”
一尊魔相升起半空,三头四臂,手捏法器,正是大行魔君,一开口犹如千万人同时嘶喊吼叫,令人心旌摇荡,“没用的东西,你去对付那两个小辈,这老秃驴交由我来!”大行神君的法力可比大幽高出太多,乃是正宗的法相级数,又修炼了噬魂魔相之法,元神坚凝,举手投足魔威盖世!
魔相一尊面孔张口吐出百丈魔火,黑烟滚滚,燎炙虚空,那大红袈裟所化红云吃魔火一烧,滋啦啦响声不断,生生被烧出一个大洞!火势不绝,又往碧霞和尚本尊烧来。
碧霞和尚脑后蓦地展布开来,层层轮转,无休无止。佛光之中,显出一尊佛国世界,隐约可见一尊罗汉金身端坐世界中央,却是显化佛国妙境!妙境之中隐见许多佛子盘膝静坐,参悟佛法。当年弃道人迷惑通意老妖作祟,被碧霞和尚尽收其所炼冤魂厉鬼,连通意老妖自身也被佛法度化,成了佛国之中一位虔修的僧人,这些僧众平日在佛国中诵经念佛,积攒念力善因,尽数加持于碧霞和尚之身,老和尚自此道行大进,数年不见,法力神通竟是远远超乎法相之上,已然开启佛门第七识末那识,放弃善恶之分别心。
佛国一现,那尊端坐的金身罗汉轻轻起身,张口吐出一道精芒,纯然雪白,那魔火便如雪狮子向火,顷刻间消融一空!大行神君吃了一惊,叫道:“末那识!”却见那罗汉就在佛国之中挥拳击来,无数佛子禅唱之声响彻,那尊拳印焕彩如金,竟有几分大金刚寺光明拳的妙意!
大行神君虽忌惮碧霞和尚佛法修为,也想抻量一番这老和尚的道行如何,魔相三面齐齐怒吼,四臂翻飞之间,悍然迎上!砰砰砰,双拳对四臂,拳拳到肉,声震四野,若非亲眼所见,实不能相信一个是魂念聚敛的魔相,另一个是正念塑金身的罗汉,拼斗之间竟如此的朴实,全无花哨!
魔相与金身罗汉狠狠换了几招,魔相中了金身罗汉一拳,被打的七窍喷火,金身罗汉也被魔相一掌拍中,金身之中为魔气侵扰,久久不散。
魔相拳势一收,闷声道:“楞伽寺佛法果然厉害,日后再来讨教!走!”拎起大幽神君,一跃没了踪影。碧霞和尚收了金身佛光,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噬魂劫法果然厉害!”凌冲与隋问天面面相觑,二人还未出手,就已然终战。隋问天暗暗心惊:“不想这老秃驴居然有如此法力,我只道昨日消耗了他大半元气,看来是做样唬我!若有云昭师兄在金陵,掣肘此人,我也不至束手束脚,当真可恶!”
凌冲道:“大幽与大行两个居然潜入金陵,只怕所图非小。”碧霞点头:“他们是要用魔念沾染金陵官员,生出乱子,好助靖王攻取金陵。我等还是回去瞧一瞧那些官员如何了。”
隋问天一惊,金陵官员虽多是酒囊饭袋,但日常政务还要靠其等维持,断然不能出岔子,奇道:“先前不是已有噬魂道妖人种下魔念,为何大幽两个又来一次?”
凌冲不语,碧霞道:“多言无益,回城再说!”三人又自遁回金陵,凌冲心悬老父,见其无恙,还是以真气查探了一番,并无被噬魂劫法侵入之痕,才算放心,暗暗忖道:“我早欲结果了大幽神君,如今送上门来,竟敢祸乱众生,却是取死之道了!”
隋问天将众官员召集一处,请碧霞和尚一一瞧过,好在发觉得早,大幽神君的魔念也只来得及侵染两位高官,被碧霞和尚挑选了出来。本来要察觉噬魂劫法痕迹极难,但碧霞和尚借由他们泥丸宫中佛光感应,自是轻而易举。
众官员见一位老僧现身,向众人指指点点,有人认出竟是碧霞寺的住持神僧,多人府上夫人小姐还常去碧霞寺烧香拜佛,只是碍于隋问天权势,不敢多嘴。
隋问天一指被挑出的二人,喝道:“左右,与我拿下了!”当即有披甲侍卫如狼而来,未等近前,二人忽然面上齐泛诡异笑容,开口齐声叫道:“好秃驴!”两个脑壳蓦地爆裂开来,红的白的喷洒了一地,在场众官员猝不及防,多被喷了一身,当即有人惊叫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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