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玑娘娘媚笑连连,眼中却满是不屑之意,娇笑道:“你且放宽心来,姐姐瞧在天尸教祖的份上,还会为难你么?”玉臂轻抬,伸出纤纤玉指,在毒尸道人面前一划。毒尸道人只觉那玉臂、那手指,竟是白花花的耀目非常,远比美玉更加白皙,所谓暖玉生烟,恨不能亲上一口,抚摸个够!
曹靖见毒尸道人满是绿意的脸上荡起春情之笑,岂不知他着了宝玑娘娘的道儿,被天欲媚术夺了魂儿去,接下来便要色授魂与,成为宝玑娘娘手下的一条狗了,冷哼一声,满是幸灾乐祸之意,他可懒得替毒尸道人解围,更乐得瞧他出丑。
宝玑娘娘也是得意,“自入这水仙洞府之中,便处处掣肘,连媚术也不敢施展。如今看来老娘媚功依旧犀利,等下出了水仙洞府,先将凌冲那小混蛋迷翻,再带着他前往太玄门总坛,当着太玄弟子之面,采补了他的元阳,好好落一落郭纯阳的面子,让天下人瞧瞧他的关门爱徒是个甚么下场!”
得意之际,柔声对毒尸道人道:“乖,等一下挑选机缘宝物时,你将到手之物送于姐姐好不好?”曹靖冷笑忖道:“这娼妇却是贪得无厌,连天尸教的机缘也敢惦记!”
毒尸道人面上露出痴傻一般的笑容,正要答应,忽然眉心一亮,一抹幽光闪现,一个刻板、毫无生机的声音响起,只轻轻一哼!那哼声似一股阴风,自九层冥狱之底吹来,裹挟无尽阴寒之意,吹在宝玑娘娘面上!
宝玑娘娘大叫一声,几乎瘫倒在地,体如筛糠,叫道:“天、天尸教祖!”想了想,哭天抢地道:“教祖在上,宝玑不过是与毒尸开个玩笑,请教祖莫要怪罪!”竟是低三下四赔起礼来。
那一声哼声蕴含无穷威力,唯有天尸教组方能有如此修为,一字之间震慑的宝玑娘娘如丧家之犬。宝玑娘娘哭诉了几句,只听毒尸道人奇道:“宝玑娘娘,你怎么啦?为何行此大礼?晚辈可受不起!”
宝玑娘娘不知何时已双膝跪倒,抬眼望去,见毒尸道人满目清明,嘴角憋着笑,似是对其跪地行礼大惑不解。宝玑娘娘恨恨起身,已知方才那一声必是天尸教组留在毒尸道人元神中的一道手段,被自家触发,显化出来,将自家媚术破去,毒尸道人对先前之事毫无所知,她也懒得说破,气哼哼扭过头去,问曹靖道:“曹靖,你可愿与我联手,做一票大的!”
曹靖阴笑一声,问道:“敢问娘娘,如何联手?”宝玑娘娘低声笑道:“在水仙洞府之内,一切都要按着水仙定下的规矩办,咱们得罪不起,但出了水仙洞府,在东海海眼之中,你我各有法宝在手,能发挥出七八分威力,那些正道的小辈不过仗着祖辈余荫,勉强驾驭法宝抵御海眼中水压之力,能济得甚事?你我联手,自能大赚一笔!若是被他们逃到海上,自有各派接应的老祖,可就错失良机了!”
曹靖大是意动,抚掌笑道:“那该如何分账?”宝玑娘娘笑道:“自然是各凭本事!”曹靖阴笑:“此言大合我意,不知娘娘要挑谁下手?”宝玑道:“神木岛与龙宫离此太近,不好得罪。易靖与云昭急切难下,两个秃驴懒得下手,便是太玄派那该死的小子了!”
曹靖目中神光连闪,沉声道:“如此便说定了!”二人相视一笑,毒尸道人谄笑道:“两位前辈动手,不妨带上晚辈一同发财如何?”曹靖似笑非笑,说道:“带上你亦无不可,只是到时各凭手段,你莫要一时大意,连老本都蚀了进去!”
正商议间,宝玑娘娘忽道:“来了!”挥手撤去赤色迷雾,却见玉碑之中联袂走出二人,正是云昭道人与易靖,二人面上全无表情,又是同步而出,根本瞧不出谁人胜负,纵以宝玑娘娘的眼力,也只能微微摇头。
洞府元灵冰冷的声音传来:“第二关已过,下面是第三关之试!”竟不提谁人胜负,接着道:“第三关之前,请诸人将修炼的水仙道法元气尽数散去,回归此方世界。”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练气士自然以真气为本,就算是剑修之辈,也要以真气催动剑气,洞府元灵要各人将苦修的水仙道法真气散去,等如是要废去苦练而成的水行道法,众人自然踯躅难行。
不想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毒尸道人,叫道:“老子早不愿修炼这劳什子的道法,索性便还了给你们!”张口吐出一粒丹丸,正是其修成的水行金丹,又自一口尸气喷出,激射在丹丸之上,啪的一响,将金丹震得粉碎!
毒尸道人身子一晃,这一下等于是自毁金丹,自毁根基,若非水行道法并非根本道诀,就要立时万劫不复,道基全毁,饶是如此,面上也是一阵苍白。
有他带头,木千山与三太子敖意也站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散功便散功罢!”同时吐出水行金丹,三太子双掌狠狠一拍,将金丹震碎。木千山则用自身乙木真气将金丹击裂!二人皆是一般的想法,虽然苦修的水仙道法法力留不得,总还记住了修炼的法诀,大不了回去再从头修起便是。
凌冲对水仙道法本就无有贪得之心,也就毫不犹疑,亦将金丹震碎毁去,大殿之上微微起了一道水气之意,却是各人将功力散去,回归此方世界所至。
如今只剩下宝玑娘娘、易靖、曹靖与云昭道人四位修成婴儿之辈,要其等散功,远比凌冲等人更要艰难。宝玑娘娘笑道:“前辈有命,敢不相从?”一尊女婴跃出,咿咿呀呀手舞足蹈不止。宝玑娘娘看也不看,玉手一起,轻轻拍在女婴头上,那婴儿呆了一呆,蓦然碎成漫天水光,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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