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屎?”李凌听了也由不得一笑。
思雨则是一本正经地说:“它虽然是叫寒号鸟,但其实是蝠鼠。”
“啊!”陆子诺顿足捶胸道:“真真活不下去了。”
众人笑起来,只有莫洵皱眉:“当心伤口裂开。”
莫洵让思雨再带上两袋米,便夹着陆子诺上了马,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闵庄。
炊烟袅袅,饭香阵阵。
思雨带着他们走到最后一排,停在第三个帐篷前,小姑娘和男人正熬着药。
陆子诺立即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眉头也没皱,便挑开门帘,低头走了进去。
账内极度昏暗,陆子诺适应了一下才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莫洵跟进来,打开火折子。
借着火光,陆子诺在看到那妇人的脸时,难以置信地喊出一个名字:“思娴!”
莫洵亦是看到那张脸,吃惊程度比陆子诺更甚。
可是那妇人依旧是闭着眼躺在那里,无知无觉。
如果想要揭开秘密,就必须让她醒过来,可是她的生命只有不到三天了,陆子诺的心一阵揪痛。
而外面突然的喧哗,让她和莫洵不得不赶紧出来。
只见闵庄的人,一个个的用布围住口鼻,正在帐篷圈外堆柴火,流民们不知所以,便过去问。
闵庄的村正便走了出来:“你们的人中有得了疫病的,赶紧把病人移走,我们要把这里烧了,还得开水浇过三遍才行。”
“疫病?我们怎么不知?”虞世平走了过去:“你们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们的人中除了一个病了很久的,再无别人生病。”
“不对啊,就是卖孩子那家的得了鼠疫,闵十九家的老婆午后回来说的。”
“胡扯!这妇人太可气,低价买人家孩子没得逞,就诬陷人家得了鼠疫,太过分了。”虞世平说着,流民们群情激奋。
村正有了一丝犹豫,可村民不干了:“即便不是鼠疫,也不是什么好病,你闻闻那臭味,再看看那帐篷旁边流出的黑水。”
为了一村着想,村正便道:“不赶你们走已经不错了,但病人必须移走。要是不移,你们就都走,我们闵庄不收留。”
虞世平一时也很为难,李凌气得又想发飙,但最终忍着怒气说道:“那妇人是中了毒,并不是传染病,本就只有几日好活了,你们还这样咄咄相逼?”
“没几日可活,就更得搬离,眼看着,天就热了,就算得的不是疫病,这死了人可就不好说了,不行,不行,太晦气。”村正连连摆手。
李凌的火气又上来了:“好啊,病人我可以带走,但那散布谣言的妇人,我也得带去县衙好好管管。”
“这个!”
“怎么?大晟律可是明文写着的,散布谣言造成恐慌或是造成财物损失、间接导致他人死亡的,都是要入狱的,严重的,就是死罪。”
村正还未表态,那妇人就跳了出来:“我可没散布谣言,那女人就是要死了,你也说了,她没几日好活。”
李凌最烦胡搅蛮缠的,二话不说,便抽了剑出鞘:“你留,病人便留下,病人走,你便去县衙,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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