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陈质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就是杀人与换遗书的那拨。”
“啊?”陆子诺一惊:“可……”
陆子诺心中一时慌乱,竟不知该如何梳理。李彦胜有罪,但就这样被杀,多少有些让她不舒服。
陈质拍了拍她的肩头:“子诺!我知你心中存有疑惑或是不满,认为这或多或少有杀鸡取卵的嫌疑。但如若不然,这淮安的案子可有其他突破口?他们经营十年,就算不是滴水不漏,亦可算得上铁板一块了。如果李彦胜不死,他们就不会自乱阵脚,亦不会相互猜疑,更不会相互攀咬,我们又能从哪里入手呢?
况且,李彦胜即便现在不死,上京受审,依旧是死罪难逃,倒不如这样死了,还能让淮安重见天日。”
“老师说得是。”陆子诺点头。
可此时看着远去的队伍,陆子诺长叹一声,她不是为李彦胜鸣不平,而是因此有了丝惧意,官场之上,谁都有可能成为牺牲品。
突然肩头一沉,不用回头亦知是莫洵,便问:“可有宋轶的下落?”
“还没有,陈少卿这么快便走了?”
陆子诺便把上午之事述说了一遍,并说出自己刚才的想法。
莫洵在她的肩上用力捏了下:“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触发淮安一案,如此解决也只能算得上是敲掉了冰山一角,大晟的问题还是很多,中兴谈何容易?
也正因此,我才不断和你提及道与术,为大道,用些邪术也不是不能原谅,心中有大义即可。”
陆子诺点了点头,其实,当初看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后来才渐渐知道有了中间地带——灰,也就渐渐接受了很多,原本以为可以坦然接受了,却才发现内心对清明世界的渴望,还是那般强烈。
“沿河的村庄都询问了吗?”
“正在。”莫洵点头:“想来三五天会有结果,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陆县令!”
听到莫洵打趣,陆子诺故意戳了戳他吊着绷带的左手:“要做的多了,但伤你的人不能动。”
“无妨,晾着就好,我这手其实没事儿,但样子还是要装的。”莫洵笑笑。
“嗯,接下来,首当其冲是查找丢失的账本。我仔细回想了下,觉得能潜伏在陈少卿身边的,应该是听风楼的人,所以这账本应该是被听风楼拿去了。”
“听风楼拿去的话,就说明这账本上牵涉的人,有可能与舒王有关。不过,这只是一个方向,重点排查可以,但不能漏掉其他的可能。”莫洵点头。
陆子诺又道:“李彦胜的死,弄清楚了,刘同的死应是与铁木社有关,可我又隐约觉得这淮安的薛氏与铁木社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胡家庄!倒是可以查查。”
“不错,薛家确实可疑,但也要想想,如果铁木社是受藩镇控制,这薛氏搭上藩镇,却是大大的不智。所以,陈少卿让你拖着不办此事也是对的。京城薛氏大部分人还是支持太子和广陵郡王的,淮安薛氏是京城薛氏的主要经济来源,暂时不能动,否则会令广陵郡王难做。
而且,你拖着不办此事,薛氏自己亦会有行动,等着便是,所以,查账本才是最主要的。你不好出面拖延,不是还有陈阁老。”
“其实,我最最想不通的,还是广陵郡王让我来淮安的目的!”思忖片刻,陆子诺终于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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