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样分开的,一路上,白槿诺都是那么心不在焉,连翘看来颇为担心,但她平日里嬉笑的那一套都失去了效用。半天下来,依兰和连翘一直是对视几眼,唉叹一声,紧紧跟着自家小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儿掩饰的,实在是叫人不去怀疑也不能够。小姐,唉!
而叫我们白大小姐一直凝神苦思的,其实只有一件事,他怎么就只说了一句话呢,从见面,他就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任由气氛向难以言说的尴尬而去。事实上,她没有觉得尴尬,因为她一直在等着那人说话,哪怕知道再见已是渺茫,可善意的谎言她也需要啊,他什么都没说,她只知道他家在京城,但京城何其大,难道要把所有的云姓人家挨个儿找遍吗?还有哦,她甚至不能确定云绝是不是只是个称谓,甚至都不是那个可以在户籍上查出来的。对哦,天,他可能‘骗’了她,有了这种认知后,她陷入自我纠结的天人大战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怎-么-可-以-骗-她!
真是不可原谅,没有伤感的白槿诺果然不复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有些生气——勃勃。她将气愤转变成另一种形式——速度。死命地鞭着从路边农夫手中接过来的马,硬是要将十两用来拉车的马,驰出千里良驹的效果。在天黑前,终于驰废了胯下的马,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凉凉的晚风里,这才显得披风的用处,一下午的疾驰全在气头上,到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寒意,调动起内力来抵挡。看依兰连翘完全不受影响,也想起护卫的选拔确实有体质这一项,况且这些天也知道依兰也算是半个医,倒不用多担心。
“小姐?”连翘的声音有些怯怯的,怕是下午吓到了她们,此刻的白槿诺才感觉愧疚与,难以言喻的尴尬。
“咱们,是不是要露宿呢?”小心的问着,生怕吓着她们似得,却掩不了话语中的激动。对此,连翘和依兰都颇感无奈,自家小姐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刻表现出不该有的热情,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小姐,我去拾些柴火,您跟连翘在这里等待片刻。”距依兰上次在她耳边说话已经很久了,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往往在专注于什么时,总是会将别的人或事忽略得彻底,这实在不是一个身为领导者该有的品性,对于这点,她也常常很迷茫,但显然没有她选择的余地,只能一股脑地走下去。
在依兰利落地收拾好柴火,连翘又抓来未归巢的小动物后,煲了一锅鲜美的药膳,这才觉春夜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白槿诺一直是怏怏的,在连翘要去打探一下附近的情况时,也只懒懒地道了声“路上小心”,便又坐在火堆前发呆了。
连翘回来的表情很微妙,即使不太想搭理,白槿诺还是发现了。在她嘟嘟囔囔的跟依兰叽叽咕咕了半天后,终于走到白槿诺面前,“小姐,”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实在不像是连翘的风格。
“小姐,前面有家客栈。”这种关键时刻,总是依兰出来救场,但这次连依兰都有些纠结。“但是···”反正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白槿诺觉得还是多关注一点目前急求关爱的两个小丫头,也给了她们足够的耐心。
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不见依兰说清楚。“前面有人居住?”白槿诺觉得还是这样问着来得快些。
两人飞快看了看,一致点头。
“客栈?”互看一眼,依兰摇摇头,又点点头;连翘点点头,再摇摇头。这倒真是好玩了。
“黑店!”三个人一致出口,互相看了一下,又坚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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