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慎言!”班荣与曹甫面红耳赤眼带仇恨地怒吼,“陛下如此辱没先人之言,难道就不怕有报应么?”
“你嘴里的先人用后世女子的屈辱助她走上人人仰望的高台,难道就不怕有女子死去后找她寻仇吗!”
孙念也是怒极,缘何?因为他又想起了当初自己的阿母也被孙念的老人用女戒来训斥她,辱骂责打她,偏偏还不能还手。后来还是年幼的他挡住了阿母,才不至于被那些个老妇人给害死了阿母。这些日子因为女戒想起了自己的阿母,又看到世间女子受到女戒的迫害,心中早有一团火在烧着胸膛了,如今这些人偏偏装在了火口上,能不遭孙念的记恨么?
“她在世时,守寡是值得旁人尊重,但是,谁也没有逼迫她。若她心中有她夫君,她那么做,只是顺遂心意,过高的赞誉,难保不是曹家与班家所为。她怎么做,是曹家班家的自由,可不能压着旁的人以及后世的女子都要像她一般守寡。且,若是寡人没记错,她可是出入宫廷,还参与政事。试问,这与她后来所作的女戒中,恭逊、以夫为天以及妇工这几个论调可是完全的相违背的。请问二位,这该如何解释?给寡人详细说来吧。”
班荣和曹甫现下是口呆目瞪,他们没料到孙念竟然这般有辩才。且,他提及之处,确实是有不妥。可是,他们打死也不能认了啊。否则,就是承认孙念所言的,他们的曹大家就是沽名钓誉!
于是向来有几分机智的班荣急忙辩解了:“陛下所言,鄙人莫敢认。曹大家出入宫廷,乃为圣命不可为,君王有令,自当竭尽全力。如何能怨恨她?”
“哼!这当真好笑啦!”急急忙赶来的崔则笑声朗朗地说道:“出入宫廷,自然不能算她的错。但是,她错就错在,为了显示她的才名,特意写了这什么女戒来,说是给后人做示范。她那么聪明,难道不知女戒面世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不就是她心狠手辣,不顾后世女子的命运罢了。也是了,与她的流芳百世相比,那些女子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崔则的口才也是和孙念不差多少的,当即又将班、曹二人气得头顶冒烟,只是“你你你你”的不停。
这时,成翎和箻筎再守不住班、曹二人以及他们的族人时不时跑过来的轻视之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当即飞身下去。旁人只看到一橙一绿的两道虹影,然后就看到了班、曹二人面前站了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只见她们手中都拿着一把剑,剑尖直指班、曹二人的喉咙处,只要他们俩一动,就会当场殒命。
班、曹二人登时哑了声音,只顾着抖抖索索的要往后,却听得成翎冷声道:“别动!再动,我的剑可要动了!”
箻筎看着他们觉得好笑极了,道:“我听着你们的话,看你们似乎看不起女子。可是又为何这么敬重那个什么曹大家?难道她不是女子?现在你也看不起女子,我就想杀了你,让你死了都后悔看不起女子。”刁钻古怪的箻筎说了一堆绕口的话,让曹甫更是心焦又是羞愤欲死的。因为他好像太急了而听不懂她的话了。
还没等他们俩说出什么话来,又一道红色的身影飘了过来,只听得唰唰唰的几声响,围观的百姓只觉得满眼的黑丝飘扬,都愣愣的想着这是什么东西,直到有人惊呼“哎呀,这是那两人的头发!”而后,大家才满脸嫌弃的猛然退后,躲开了飞扬的头发。再定睛一看,班、曹二人的头变成了鸡蛋一般光滑了。原来是十三娘随后赶来,看到成翎和箻筎押着将班、曹两人,心中主意起,就将他们的头发剃光了。
爆笑声瞬间响彻了天空。
“你们不是见不得女子比你们强么?我就让你们试试我的软剑剃头这绝招,寻常男子可做不到。例如你们。”
孙念见到十三娘站在那里,也起身走到她身旁,又冷了脸,道:“至于为何废除女戒,寡人已是说了清楚。不识字的,可叫识字读给你们听。寡人也不会改。现下,你们也见到了寡人,说了该说的事,做了该做的事,你们就回了吧。”丝毫没有提及十三娘剃光他们头发,以及成翎、箻筎胁迫他们的事。摆明了就是帮亲啊。
班、曹二人自以为受辱,又被孙念这般轻易撵走,气急攻心,吐了血,却晕不掉,就这样被白甲侍卫给撵走了。
至此,外来的小患,须臾间就被解决,百姓还想帮孙念,却没用得着。可不就是一脸不满足地归去了。可心底里,还是太敬佩孙念。
至于那些反对的大臣,见到孙念和十三娘这样对待班昭的后人,心有余悸的,又犹豫了,不知该不该继续去劝阻。
不过,不管他们如何想法子,孙念是没心思去想的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那就是惊鸿卫十二侯该去边疆守卫国土了。至于,还有谁要留下,孙念心中,自然有安排。那些人想着在惊鸿卫离开洛阳后要搞事的,恐怕要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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