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箭阵…”
楚怀渑猛然一拉缰绳,带着骑兵阵侧方向冲了出去,众人纷纷将盾牌举起,正北方,数千弓箭手在黑暗中“嗖嗖”的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但重装骑兵的强悍就在这里,承受了一轮箭矢之后,只是些许几个人受了轻伤罢了,竟无一人阵亡。
“咻…”
无形利刃在人群中穿梭着,魔音刀在林沐雨的驾驭下迅速袭杀十多人,随着主人的背影而去,一路如影随形,但义勇兵却沒有一个人能够看到这柄利刃是如何杀人的,天穹兽的炼魂不断发出怒吼声,摄人心魄…
龙灵剑带着金葫的光泽飞了出去,“噗”一声穿透多重重盾,迅速绞杀爆炸开來,斗气化为冲击波将七八人震荡开來,也迅速撕碎了这群义勇兵所组成的防御阵,再往前方,依旧还是重重叠叠的阵线壁垒在等着飞骑营。
龙千林早有防备,与其说林沐雨、楚怀渑是在夜袭,不如说是自投罗网,似乎龙千林也猜到了帝国军终会发动着鱼死网破一战,所以在营盘里安排了十几重盾阵与弓箭阵,而在这后方更是更加可怕的长矛阵,那才是重骑兵最为恐惧的战法。
“小心了…”
楚怀渑策马提剑冲在最前方,猛然剑光一闪磕碰开几把长矛的尖端,策马就撞击进入长矛阵之中,挥剑乱杀一气,身后,阵容严整的飞骑营随之一起猛冲,冲散长矛阵的同时,也有不少飞骑营士兵被长矛刺透了身躯,惨嚎声不绝于耳。
林沐雨提着长剑与楚怀渑并肩冲杀,龙灵剑削铁如泥,只是一剑就将一片长矛削断,掌心一扬,第一曜玄力发动……一曜苍生乱…
无数苍生星象在人群中涌动肆虐着,转眼之间近二十名义勇兵沦为了尸体,浑身满是鲜血,在七曜玄力的冲击下,他们几乎是血脉翻涌、爆体而亡。
此时的林沐雨,心底只有一个字……杀,所有的仁义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这群义勇兵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多数都是镇南王秦毅的私军了,而并非是为国而战的帝国军。
与之相比,倒是飞骑营这支帝国军犹自在为保护帝都城不被屠城而战,却要伟大多了。
……
“阿雨…”
楚怀渑转身看向林沐雨,道:“节省一些,不要用武魂和斗气了,这是战争,这场战斗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你要保持绝对的体力与玄力。”
林沐雨一点头:“知道了,楚大哥。”
诚如楚怀渑所言,飞骑营在营盘中冲杀了足足半小时依旧沒有冲出去,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透重围,而且战争原本就是一门艺术,这场仗更像是一场消耗,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的一方,楚怀渑十分聪明,明白以最小的力气杀最多的人的道理。
林沐雨缓缓的收敛真气与武魂,仅凭强悍的体魄來杀敌,倒也不差,龙灵剑锋利,绝地战马则浑身披甲,带着林沐雨一路冲杀,死在龙灵剑下的义勇兵也并未减少太多。
风继行说过,战争中,绝对的力量也并不是绝对的,战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再强的人也会在战争中失去力气与生命,一个天境强者相当于百人兵力,一个圣域强者相当于千人兵力,一个神境强者相当于万人,一旦杀人超出这个数目,恐怕力气就会耗尽,一个斗气耗尽的圣域、神境,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飞骑营在林沐雨、楚怀渑的率领下割麦子一般的向前冲杀,死在飞骑营铁蹄下的义勇兵已然多不胜数了,但是这些义勇兵仿佛就像是杀不完一样,越來越多,远方更是汇聚着越來越多的火把,显然飞骑营已经引起了义勇兵的注意,他们开始增兵了…
“统领…”
一名飞骑营骑都尉将满是鲜血的长矛从尸体中拔出,迸溅了一脸,却也不去管,脸色苍白的说:“我们冲不出去了,义勇兵不断增兵,至少超过十五万兵力从四周涌向我们,如果现在不撤退的话,恐怕就沒有机会了…”
楚怀渑抬头看了看天上繁星,道:“还沒到三更天,继续往前冲…”
“是…”
林沐雨默不作声,在他身后,70名鹰巢营的御林卫也加入了飞骑营的战阵,一个个挥舞兵刃砍杀着义勇兵,但两侧流矢不断,众人许多都已经受伤了,甚至就连卫仇的胸口也戳着一枚箭矢,流血不断,飞骑营杀敌固然多,但自身的折损也不少。
但这就是战争,飞骑营此行也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义勇兵兵力汇聚过來,继而为龙胆营争取最佳火烧岭南粮草的时间。
一边冲杀,一边抬头看向正东方,那里一片黑暗,林沐雨心底一阵忐忑,不知道龙胆营出发了沒有,以龙胆营的精锐程度,只要守御粮仓的义勇兵低于5W之众,相信他们都能袭击成功,一切就看罗羽和风溪的了。
也不知道來回冲杀了多久,义勇兵却越杀越多,林沐雨的白色战袍已然被鲜血染红了,楚怀渑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楚怀渑的肩膀上受创了,是一名投矛手的杰作,那枚长矛刺透了楚怀渑脆弱的斗铠,直接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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