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介只得迎上前,大声笑道:“朱当家的,幸会。”
那帅气的家伙笑着也上前迎上程子介,远远地伸出一只手:“早就听说程兄虽然年纪轻轻,却智勇双全,十分了得。现在一看,更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在下朱五毛,因为刚才正要出发的时候,白尾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一阵,实在是惭愧。让程兄久等了!”
对方实在客气的很。表面功夫还是要的,程子介也笑着伸出手,和朱老五的手握在了一起。只是没想到这么帅气的人,干着一些粗暴残忍的事,却有着这么个逗比的名字。这三点集合在同一个人身上,说不出的违和,倒让程子介始料未及。但朱老五却显得十分坦然,倒让程子介一下子对他尊重了几分,而且他主动提到了白尾,难道是打算和自己开诚布公?
“没事,现在的世界处处都是凶险,自然不能像以往一样事事都顺利。来,我们进去坐吧。”两人松开了手,程子介带头向政府大楼内走去。目光扫过朱老五的手下,那些人都是神情紧张,几个人都紧紧地抓着肩上步枪的带子,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姿态,显然是怕自己布下了埋伏。倒是朱老五本人却显得轻松坦荡,大步跟上了程子介,像是完全不担心程子介有什么阴谋。
这人为什么如此自信?程子介倒有些好奇起来。果然能当领导的都是些出色的人,这朱老五如果以前没有敌对过,倒确实令人钦佩。众人很快来到那间大会议室,双方对面坐下,护卫们侍立在后,作为茭洲主人的程子介笑道:“朱兄,我们也没在茭洲住,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哪里。程兄顾及我们,没让我们去黄云山上谈,朱某已经很感谢了。”朱老五笑道。
“嗯,多谢朱兄的鲜鱼,我收回朱兄没诚意这句话,抱歉。”
“哦?我还以为程兄要谢也是谢芳琳玉琳那对小姑娘呢。哈哈。”朱老五大笑起来,程子介则笑道:“朱兄费心了,只是沈家那对姐妹可不能像鱼一样分给大家啊。”
“啧啧,难怪程兄年纪轻轻就能领袖一镇的人,事事想着手下,要是我也死心塌地。”朱老五赞叹道。
“哪里。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没什么手下不手下的说法,我们都是平等的。”程子介盯着朱老五。朱老五却笑道:“程兄施恩为主,朱某威压为主。不论如何,能集合起众人,一起在这世界中活下来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看来朱老五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程子介当然也不会去直接指责对方,毕竟这也是别人自己内部的事务。于是他岔开话题:“朱兄,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多客套了,我们也没想着主动招惹谁,能平安活下去就行。既然朱兄愿意停火,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多谢程兄既往不咎。”朱老五站起身来,对程子介深深地欠了欠身子。程子介赶紧也站起来:“朱兄!”
双方继续坐好,朱老五笑了笑:“既然这样,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再继续隐瞒。程兄也知道我们现在占领了白尾乡,正和陵川镇的人对峙。程兄不趁此机会夹攻,免去我腹背受敌之忧,实在是感激不尽。”
程子介笑道:“朱兄是如何知道,我知道你们占了白尾的事?”
“呵呵。”朱老五爽朗地大笑道:“我们昨天中午打下白尾的时候比我想象中轻松许多,也没有什么损失。后来问了一下俘虏,才知道是他们领头的什么二方丈刚被人干掉了。群龙无首,没有指挥,我们正好乘虚而入。我跟着那俘虏去看了看那人死的地方,旁边的树上那些字我也看见了。那些字可不是我的人刻的啊,哈哈。想到我们来程兄这儿请求停火的人回来报告,说程兄上午独自出门,下午才回来,时间正好对上;回来的时候又和我们的人特别提过想吃鱼。程兄这样的人必定不会多说废话,那么下手杀人的不是程兄还能是谁。”
“哈哈。”程子介也大笑了起来:“不错,是我。”心中不由得佩服朱老五的分析能力。
朱老五继续笑道:“虽然程兄是为了挑拨我们和陵川的人打起来才这么做,但是即使程兄不下手,我们也是要打的。毕竟白尾的鱼塘价值实在太大。而程兄实际上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所以,还是多谢程兄了。”
程子介点点头:“不敢当,我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有个安宁的环境,不再被人打上门来。”
“实在抱歉。这事是我的责任,轻率鲁莽,考虑不周,没有事先和程兄联系,寻求和平共处的方法。但是我也受了很大的损失,而程兄那边基本上没什么伤亡,所以还希望程兄能不再怨恨这事。今后我们不敢再踏进茭洲一步。”
“没关系了。朱兄也不必挂在心上。”他倒没有推卸责任,让程子介刮目相看。
朱老五笑道:“程兄气度不凡,朱某佩服。但是朱某现在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盯住程子介,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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