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在山里受了寒,回到云府后,旧疾又复发了,云老太爷吓得急召临安城附近州县所有的名医进府,给云公子看病,这些名医中,当属一位名叫白前的少年医术最高超。
而这名叫白前的少年,据说师出名门,但要他报出师门,他却死活不肯说。
手中的银针迅速地插在云公子的发间,若是寻常的患者,白前只需用两三根银针便可止住患者的疼痛,但随着银针的增多,白前的额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云府的这位尊贵的三公子是幼年时积下的沉疴痼疾,当年似乎是用一种药强行救回了他一命,但却未彻底根除。
几十位名医,到最后,竟然不及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夫,云老太爷一怒之下,将所有的大夫赶了出去,只留下白前。
“如何?”云老太爷焦急地站在床头,向白前询问云公子的病情,而云老太爷的身后,云老爷、云夫人、云谡等人各怀心事,神色各异。
白前落下最后一根银针,抹了抹额上的汗,起身道,“贵府三公子是思虑成疾,一时恐……”白前欲言又止,灼伤的脸上更是面露难色。
“那先开药方吧。”云老太爷知道云公子的病情,便也不为难白前。
白前作揖,恭敬地退了出去。
“好端端的,澈儿跑到那么偏僻的小镇上做什么,这下好了,惹了一身病回来。”云夫人至今还不知道云公子的身份,像往日一般奚落道,“难道我们临安城内的那些个世家小姐都死绝了,非要巴着苏家那个破落户的女儿不放。我早就说过了,苏谨心那个小贱人是命里带煞的,克死自己的亲爹、亲弟弟不说,还会祸害夫家。瞧,我们澈儿不过是与她订了亲,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倘若日后真娶了她,不是连命都保不住。还是我们瑛儿好,自家亲戚,知根知底的……”
“少说两句不行吗,澈儿还病着呢。”云老爷管不住云夫人,只能扯了扯她袖子。
云老太爷沉了脸,“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云夫人被吓得一哆嗦,但仍辩驳道,“老太爷,儿媳好歹也是澈儿的娘,如今澈儿病了,于情于理,儿媳也该来看看澈儿的。”
云谡低着头,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若让三叔母知道三弟的真正身份,还不被吓死,想当梁侯爷的娘,三叔母这不是在自找死路吗。
云夫人说是这样说,但也不敢真的忤逆云老太爷,“儿媳告退。”
房门阖上,云老爷和云谡两人战战兢兢地站着,在云老太爷面前,这叔侄两人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爹,您也别担心,澈儿他自小就拜了紫阳观的玄虚子道长为师,小小的风寒,应该会没事的。”那个白前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医术,爹竟然这么相信他,云老爷仍以为云公子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对于云老太爷的兴师动众,心里颇为不满。
“混账东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云家数百条人命都不够赔的。”云老太爷勃然大怒,“不是让你派人日夜看着他吗,怎么连他什么时候离开府的都不知道。”
澈儿要离开府,哪回看得住了,云老爷心中嘀咕,但面上却害怕道,“爹息怒。”
咳……咳咳咳……病榻上,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而这一阵咳嗽,也让云老太爷止住了斥骂云老爷的话。
“澈儿,你醒了。”云老爷三个儿子之中,最疼爱的,自然是云澈,乍见云公子醒来,云老爷眼中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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