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生将,一种低阶军职,职责是深入敌方地盘活捉俘虏,大概和后世的精锐特种兵、侦察兵类似,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小团队作战时战斗力惊人。
这样的敌人,对付起来很棘手,宇文温昨日得报,别将薛世雄带着新兵去历练,遇到一股势均力敌的骑兵,原以为可以给初生牛犊练手,结果差点全军覆没,那些敌人之中,似乎就有捉生将。
不仅如此,在各地游猎的己方骑兵,都遇到了极其强悍的敌骑,这表明事情在起变化。
精锐的骑兵,不是一年两年就能练出来的,北地的许多牧民,无论胡汉从小就和马匹打交道,四、五岁就开始学着养马、伺候马,六、七岁就开始骑马。
九、十岁就能骑马去打劫,十三、十四岁就已经杀人如麻,到了二十岁,已经做到了“人马合一”,四、五个人一伙,可以弄死二十多名普通骑兵。
宇文温靠着一些江汉地区的宗族豪强武装骑兵,和这样的对手玩骑战,玩得过才怪,看上去双方兵力差不多,斗起来一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
以薛世雄所部为例,要不是有薛世雄这个猛人挑大梁来了个大逆转,五十余骑肯定全军覆没,而敌军损失还不过半,最后虽然赢了,也只剩下八人。
盘踞涡阳的尉迟佑耆,看样子已经在赌桌上加了筹码,那么,镇守汝阴的宇文温当然也要加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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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旷野,围住‘猎物’的骑兵移动起来,向着孤立无援的粮队发动进攻,在他们看来,这些排着整齐队伍防御的步兵,不过是垂死挣扎的羔羊。
幽州很冷,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想要活下去,就得去抢劫,抢汉人村庄也好,抢契丹人、靺鞨人部落也罢,抢得到东西才能活下去,抢不到就得饿死。
所以,无能的人都死了,命不好的人也死了,他们却活下来了。
五岁开始伺候马,九岁开始骑马抢劫,十五岁双手沾满人血,二十多岁的他们,什么敌人都不怕。
在幽燕苦寒之地熬出来的骑兵,对付起两淮之地的废物不要太轻松,即便敌人的数量再翻一倍,他们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面前的敌人还是以步兵为主。
羊再多,也挡不住几匹狼的进攻,不是么?
开始围猎的骑兵,从四个方向逼近排成方阵的步兵,距离渐渐缩短,骑兵们开始射箭袭扰,有人拿出索套,准备将方阵外沿的士兵套住、拖走,就这么在阵前拖着,逼得对方惊慌失措。
距离接近到五十步,骑兵们已经射了一轮箭,对方默默承受着箭矢没有还击。
三十步,又射了一轮箭,许多步兵中箭却依旧站立着,维持整齐的阵型,看样子身上穿着重甲,得再近一些放箭才能破甲。
这支运粮队很奇怪,独自在旷野里行军,根本就没有多少骑兵在外围游走、护卫,似乎是一支不得光的队伍。
现在排成方阵试图自保,每一面都是前后两排人,合计八十人左右,步兵们平端着短矛,矛头对外,前排士兵半蹲,后排士兵站立,方阵人数大概有三百多人,
那短矛的样式有些奇怪,好像是一根铁棒外缘绑着把短刀,除了这种兵器就只有长矛,没有弓箭手,对方似乎对那奇怪的短矛有信心。
但这对于骑兵来说无所谓,因为羊的羊角再多、模样再怪,也挡不住狼牙。
两百多匹狼,会害怕你区区三百多只羊!
索套已经准备完毕,就在骑兵们即将‘抓羊’之际,微风拂面,带来了他们听不懂的呼喊声。
“第一排,射击!!”
风声骤起,似乎有许多笛子在呼啸,狂风之中,骑兵和坐骑身上溅起无数血花,二十多年磨合而成的人马合一,在腥风血雨中瞬间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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