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辽西去莱州,最快的途径就是截弯取直走海路,若是走陆路,那得绕一个大弯,花上大半个月,多麻烦。”
“海上确实风高浪急,但航线很成熟,北洋贸易公司的船队值得信赖,你看,鹊哥不是平安抵达莱州了?”
宇文温一边看着儿子宇文维翰的来信,一边和杨丽华交谈着,杨丽华手中拿着儿子的肖像画,看着熟悉的姿势,有些无奈的回答:“妾从未坐过海船,所以有些担心...”
“担心,这没什么,但不要成日里愁眉苦脸,鹊哥长大了,该出去见识见识了,不然成立日闷在长安,那像什么话?”
“看看,棘郎去陇右转了一圈,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不是?”宇文温说到这里,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景色,觉得心旷神怡:“你也来看看,河北风情,总归和关中不一样。”
杨丽华闻言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窗外岸上景色,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实话,岸上风景在她看来没什么稀奇之处,那么她是要虚情假意附和宇文温,还是“真情流露”呢?
没等杨丽华回答,宇文温转过头,看向她:“来,摆个姿势,为夫给你来个素描。”
“呃...能不能不要摆剪刀手?”
杨丽华觉得有些尴尬,见着宇文温摇摇头,老老实实靠着窗户,微微一笑,摆出剪刀手。
宇文温拿着炭笔,在夹着白纸的画板上作画,因为船只有些晃动,所以作画速度比平日要慢些。
杨丽华尽量保持着姿势,以便让宇文温尽快完成画作,看着夫君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她又想到了儿子宇文维翰。
宇文维翰任观军容使去幽燕“公干”,如今已经抵达青州总管府的莱州黄城,一路上不断往长安寄信,附带着素描。
不同的素描画上有不同的风景,而不变的是宇文维翰的笑容,还有剪刀手。
对于宇文温的古怪要求,杨丽华十分不解,儿子从辽西去莱州,居然冒险走海路,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担心不已,不过她知道自己担心没用,所以只能多烧烧香,祈祷佛祖保佑儿子。
想着想着,杨丽华有些恍惚,却听宇文温说“笑一下”,她赶紧恢复笑容。
“所以说慈母多败儿....”宇文温嘟囔着,方才杨丽华的表情变化,他可是看在眼里,“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出海见识见识!!”
“别别...妾受不住太大的颠簸....”
“那就不要乱动!”
“是是...”
看着杨丽华那尴尬的笑容,宇文温很满意,对方这种“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风情,可真是让他回味无穷。
美人让他陶醉,而江山也是如此,所以要时不时出来巡视,亲眼看看民生疾苦,看看是不是有人糊弄他。
自从登基以来,宇文温在关中“宅”了三年,此次东巡,到河北地界转转,顺便带着家眷出来透透气,看看大好河山,换个心情。
顺便实地考察一下永济渠的通行情况如何,看看是不是因为修运河,有人借机盘剥、敲诈,搞得沿途百姓家破人亡。
永济渠,西南至东北走向,全长将近两千里,南端连接黄河,北端直达幽州燕郡,一旦修建完毕,朝廷调集河北地区的粮食会更加方便,而对于河北地区的控制,也会进一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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