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杀鸡焉用牛刀,本来石逊不觉得对付区区大别山五关,需要动用大军分五路攻打,但既然丞相尉迟惇做出了决定,那他就按命令行事。
作为故蜀王尉迟迥的老部下,石逊当然是尉迟氏的追随者,虽然对于故蜀王立尉迟惇为世子有些错愕,但尉迟惇行事果断,还是颇让石逊佩服。
故蜀王老了,人老了就会愈发念旧,所以对宇文氏迟迟下不了决心,这种矛盾的心情,石逊等一众老部下都心知肚明,也有些无奈。
故蜀王要全甥舅之情,可事到如今,尉迟氏退无可退,石逊总担心哪天小皇帝狗急跳墙,学其伯父宇文邕那样来个死灰复燃,到时候身为尉迟氏的党羽,他们这些人就要倒大霉了。
乱世,当皇帝靠的是兵马强盛而不是血统继承,宇文氏的天元皇帝自己败家,那就休怪旁人占便宜,更别说宇文氏的江山是尉迟氏保下来的,所以改朝换代又如何?
继任丞相、蜀王尉迟惇,位置坐了刚一年就果断决裂,石逊等人算是松了口气,如今大家撕破脸,有的事情才好做,虽然他没捞到主攻荆州的主帅一职,但能够进攻黄州,倒也是不错的差遣。
黄州军主力,如今远在江州甚至岭表,面对空虚的黄州总管府,石逊觉得自己领兵南下就够了,如今五路并进,就是用牛刀杀鸡,不过转念一想,早点打完早点班师,也省得宇文氏垂死挣扎。
五路兵马,各自都有数千兵力,攻入黄州地界后,足以吓得西面的安陆乱成一团,到时候那些本来就不愿跟着宇文亮父子去死的人们,心思可就活络起来。
不过这样就有些无趣了,石逊觉得如能摆开大阵打一场决战,那才叫痛快,而黄州总管府是西阳王宇文温的地盘,据说这位独脚铜人很能打,他真想领教一下。
石逊听得风言风语,据说故蜀王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低,所以想领教领教对方的本事,奈何此人出征在外,远在岭表广州。
也就是说老虎不在山里,让石逊这个好猎户扑了个空。
如今天子遇刺伤重不治,新君就是西阳王的儿子,石逊还想着将宇文温击败后活捉,押回邺城时,看看父子相见会是如何场景,所以如今颇有些遗憾。
“节下何故叹气?我军今日定能拿下黄土关。”
“没什么,那西阳王不在黄州,真是让人意兴阑珊。”
听得主帅如此说,那部将笑道:“朝廷大军年内便可荡平关中、山南,他在岭表收到消息,恐怕于事无补,这也算是老天保佑宇文氏,到时候独脚铜人隐姓埋名,找个媳妇过日子,为宇文氏延续香火,也不至于绝了后。”
“那可未必。”石逊笑起来,“他就是想躲,也会被手下绑了来领赏。”
“那是他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
正谈笑间,忽然听得欢呼声传来,举目望去,却见黄土关情况有些不对,己方的攻城器械正在逼近,关内的反击却越来越弱,城头似乎人越来越少。
“哈哈,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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