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她如今所接触的,都不过是军队当中等阶最底层的人。那些士兵说好听了,是基层,说得难听一些,不过就是些炮灰,又怎么可能知道将军的名字甚至是更多信息。哪能再知道更多细节。
夏云初明白自己还要面对瘟疫和战乱,提前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可她的这些了解,也就止步于此,没有一点儿进展,这让她忍不住一阵心焦。
但她就是再焦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可不敢随意在外头走动,似的自己被当成个细作抓起来乱棍打死。
她只能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情。
身上的那些伤口痛得厉害,没走一步,都好似是在重新撕裂身上的伤口一般,让她面上的表情都跟着抽了抽。
夏云初便有些不愿意做事,也不愿意开口。实在是那伤口一扯得痛了,她就要因此而受罪。原本看着还只是一片淤青的伤口,被再次拉扯压迫以后,所展现出来的痕迹简直是可怕。
她自己也不能任由伤口的淤血就堆积着,在经过了一整日以后,夜里回去还要将伤口底下的淤血都给揉开,痛得她几乎是要满地打滚,瞧得旁边那些人更是惊恐不已,还以为她是怎么了。
赵三季第二日再见到夏云初的时候,夏云初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出一片好的地方来。
她先前用四肢去挡那壮汉的踢打,受伤的位置都在衣服遮挡不到的地方,看着更是可怕。
赵三季已经从外头打听到了夏云初受伤的经过,再见到夏云初时,便拉着她的手臂,讲,“你怎么那么冲动。一个小娃子也敢跟人打架。他要欺负你,你不会过后想办法算账?”
夏云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捏紧的手臂,面上抽了抽,讲,“你捏痛我了。”
赵三季忙不迭松手。
等赵三季将手松开了以后,夏云初才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边。
她同赵三季相处得久了,知道赵三季是真正在关心她,因而也不愿隐瞒这人,只怕他会误会。待她讲完,赵三季这才点了点头。
“你能想到这些,我也算放心。不过,这军营当中的事,同你在乡下和人争斗不同。他再不敢打死你,真往你心窝踢一脚,还有谁能把你救回来。往后还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来和我说就是了。”
赵三季的这些话,先前那驼背老兵也曾经同夏云初讲过。
夏云初心中微微一暖,朝着赵三季笑笑,道了个谢,又讲,“只是,我来同你讲,恐怕也没什么用处吧。你躺在床上,又爬不起来。难道拄着根拐杖帮我打架么?”
她一提这个,赵三季的脸色就黑了下来,挥手就赶她,“去去去。你还跟我保证,说绝对能叫我重新站起来。结果折腾了这么久,我也就只能扶着根树枝四处走,和以前有什么差别?你倒是赶紧让我好起来,我保证去帮你打架。”
夏云初抿嘴笑笑,将自己的衣袖拉低一些,盖住手臂上的伤口,也不搭理赵三季,笑眯眯地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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