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次又要被你说教一通呢。”
桂花飘落满地的季节里,菊花悄悄绽开的花苞,今年没有闰九月,再过几天将是新一年的元日。
按理说到了临近新年应该喜庆一些、放松一些才对,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楚军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事,所以这个年过得如同刚刚结束的那场大战那样有悲有喜却又趋于平淡,功劳最卓著者也不过是灌上两口黄汤匆匆了事。
而现在,灌多了黄汤的家伙就在虞周帐中,说话的语气既把微不可查的歉意藏的口不对心,又带着一种“我这么干也没错,结果不还是赢了吗”的倔强,让人哭笑不得。
这是项籍的本性使然,就像猎手就该狩猎那样难以改变,别说是他了,就连虞周这么节制的家伙同样有着不少小毛病。
比如看待这个时代的许多东西如同看垃圾,总想通过自己的手改变一番,但是并非所有改变都有好结果。
所以……本该香甜怡人的桂花酒因为加多了桂花变得苦涩无比,反复调制之后,又因为少了冰糖而感觉怎么喝都不是那个味儿,不像前生,不像今世。
既然桂花酒是不成了,那就试试菊花酒好了。
就在虞周把他罪恶的双手再度伸向雏菊的时候,项籍再也忍不住了,这家伙一把攥住虞周的腕子,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说话居然桂花味儿比酒味儿还大:
“子期啊,我总算知道你的奇思妙想都是从哪儿来的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糟蹋了五斤好酒,什么味道的酒水做不出来?有这股子劲头,嗝——
明日再试好不好?!明天我把樊哙叫来一起试酒……”
虞周甩了甩手腕,哪能脱开楚霸王的掌控?
他无奈的笑了笑,回道:“放手吧羽哥,我不再乱试了,看来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项籍如释重负,松开手之后稍微蒙醒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你这次不再唠唠叨叨了?”
“你喜欢被唠叨?”
“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问。”
“你这样……不像你啊!我有点不习惯了。”
虞周脸上的无奈表情更浓,他觉得自己表达不满的一番作派就像对着瞎子抛媚眼那样白白浪费了,一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非常明显,为什么这家伙就听不懂呢?!
跟项籍说话最好直白一些、浅显一些,可是啊,虞周还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事无巨细惹人厌烦,因为无论如何项籍也活不成虞周这样,所以有些事情浅浅的点一下就可以了。
结果皮糙肉厚的家伙对于和风细雨丝毫没有察觉,还能让人怎么办?!
“那好吧,我来问你两个问题,你扪心自问一下,可好?!”
项籍想了想,回道:“那我不一定会当场作答,因为你说这是让我自问的。”
“也行!那我开始问了?”
“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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