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玲知道玲娜的病其实并没有治愈,她这段时间装的很好,遵医嘱,配合治疗,都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包括接受崔新宁的求婚也是为了能够摆脱他们的控制,就算这里的“他们”是她最亲的父母。这样的玲娜是不是病重的更加厉害?她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在无数个未眠的黑夜她曾经这样反复问自己。
作为一个母亲,她感到深深的自责与无力,面对用心栽培的女儿玲娜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感觉到了对这个世界极致的无望。也许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也许没有经历就不知绝望。
她屈服了,她累了,她也疲倦了,她的心也不再有期待了,她努力让自己顺着玲娜的思维走,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玲娜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让她完成心愿才能让她更好的成长,她只是做错了事,只要顺着她,她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做错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家中有一人生病,所有的人都会感染上病态。因为她爱玲娜,会对她的病感同身受,慢慢的自己也就处在那种病症中,不得自拔。
亚玲:“踏雪,叫他过来吧,你们帮玲娜穿衣服。”
踏雪瞬间看懂了一个母亲的心,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一个母亲的失望和她不再跳动的心。她在心中问自己:不仅是自己失败了,难道连阿姨都失败了吗?
这么多人的劝说仍然无法让玲娜改变心意,在自己的订婚宴上硬是要前男友出席这样的荒谬要求也得到了支持吗?
踏雪不知道玲娜原来病的那么重,她也知道了玲娜并不是身体上患病,而是精神上患病。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电话簿中翻找,她并没有诚允的号码,就算她有她也一定不会打给他,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不让这场闹剧发生,保护更多的人不受伤害。她佯装拨通电话的样子,道:
踏雪:“喂,可以过来参加下玲娜的订婚宴吗?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来。”
踏雪:“好的,那待会儿宴会上见。”
踏雪挂断电话对亚玲点头到:“他答应了过来。”
玲娜在一旁兴奋的插嘴道:“让他直接过来见我。”
踏雪:“恐怕不行,他说有礼物要送给你,他要在大家的瞩目下祝福你。”
亚玲对玲娜说:“好了,既然这样,你也不能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对吧?”
玲娜自言自语道:“对的对的,我不能这个样子。”她扑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喊道:“这个疯女人是谁?不,这绝对不是我,我的头发怎么没有梳好,踏雪,快来帮我梳头发,他马上就要来了。”
踏雪忙过去帮她整理头发,大家也瞬间进入了状态,各自忙碌着。在众人的帮助下,新娘终于能以完美的面貌出现,而此时的欣彤才明白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是新娘自己割破了手腕,溅到地上的。那些斑斑血迹都出于新娘自己,欣彤之所以觉得是她自己所为,是因为周围人对伤口全部选择视而不见。如果是别的人弄伤的,至少大家的表情不会这样坦然。欣彤制作的独臂婚纱正好遮挡了那处伤口,让别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一切都很完美,在众人的簇拥下,新娘终于下楼接受了宾客的祝福,而欣彤也得到了解脱,得以和等待已久的弥而他们见了面。
她把芯片递给他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找我,我刚才差点就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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