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公孙沛起身告退。
张仪这下也晃过神来,还不是你君臣一唱一和合演的一场戏?还说什么之后处置,真要是尊敬使者,应当当场处罚更显诚意吧?
看来这越王话说的客气,可是对齐国倒未必就真的那么客气了。
心思流转之间,张仪就想了个通透。但想透却不能说透,也只能佯装不知。
张仪稍作整理后,恢复了几分先前从容,硬撑起使者的派头高声道:“齐国使者张仪拜见越王!”
姒无疆扭过头来,裂开大嘴哈哈一笑:“好好好,果然是贤达之士,来,随寡人帐中叙话。”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这是个好兆头。
张仪随着越王入了帐。越王稳坐中央,张仪坐在一旁,孟轲也紧挨着他坐在下首。
进得帐中,越王却只是慢条斯理地与张仪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却丝毫不提及战事。
张仪慢慢地开始有些急不可耐,趁机停止了无聊的话题,开始发表自己的说辞:“越王,在下此行,是特来救越国上下于累卵之危,重修齐越两国百年之盟好。”
越王微微一笑,态度并没有因张仪的吓唬而有所改变,不疾不徐的问道:“哦?先生此言何意?可否细细说来。”
张仪见越王的反应虽然不如预期的那样有利,但也顾不得许多了:“越国之地自古以来荒无人烟,虽经过越国历代明君的励精图治,依然难以改变地广人稀的事实。如今大王两路出兵,征讨齐楚两国,是在不能说是高明之举。三晋之中最强的魏国两败于我齐国之手,已经不可能与大王的军势相呼应。齐楚两国兵强马壮,又无后顾之忧,正处强势;大王以远来之兵,同时力扛两国之精锐,却是让自己身处弱势;以弱敌强,即使是太公在世,孙武再生也没有胜算。这难道不是越国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吗?还请大王早作决断!”
平心而论,张仪的这番话合情合理,的的确确是把这场仗的优劣之分说的清清楚楚,如果越王不是昏庸之人,就应该当能够明白这番话一点夸张的意思都没有。
但令孟轲意外的是,越王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胜算在握的表情。
“先生这话,倒是情真意切。有劳先生关怀了。只是兵事非是口舌之争,胜负只有到了战场之上才能分个高下。”
“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越王不等张仪再开口,饶有兴致地向孟轲搭话。
“在下孟轲,是此行齐国的副使。”孟轲略感意外,连忙起身行礼。
“哦,先生倒是重礼之人。先生可曾来过这南方之地?”
“不曾来过,只是在先人的记载中有所了解。”
“既然如此,那两位先生何不多逗留一阵,书中的记载毕竟不如眼见为实,寡人也好尽宾主之谊。”越王热情地邀请众人留下,不由分说便下令道:“来人,收拾出几座干净的营帐,给使者暂时落脚。”
“诺!”
“寡人军务繁忙,稍后晚间再设宴款待,几位使者就先下去休息吧。”
张仪还想再说两句,越王手下的武士就围了上来,没奈何,张仪与孟轲只得向越王作别,先行退出去。
————
“孟兄,你说这越王到底是打什么主意,自古以来,我只听过君主对使者有言听计从的,有当场驱逐的,甚至有就地格杀的,就是没听过有这样留下来做客的。”
张仪在帐中踱来踱去,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这下又是孟兄了?看来张仪是真的乱了方寸。不过孟轲也不知是为何:“张兄莫急,现如今我们也只能等着了,只是不要能乱了阵脚。”
“对对对,孟兄你说的对,”张仪停下脚步来,一拍脑门:“我让手下的人去偷偷打探,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说完张仪又风风火火地出去寻找几个机灵的从人,想办法探听情报。
孟轲则坐在帐中养精蓄锐,今天他的消耗可是不小。
“拜见大王。”
公孙沛纳头便拜。
“起来说话,今天是怎么回事?真如杨离所言,那孟轲有克制这‘诅咒’的方法?”
越王姒无疆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一脸严肃地问公孙沛。
“大王,确有其事。臣原本奉命要给齐国使臣来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孟先生有些古怪,竟然能凭借一股无名的气,将臣制服。臣心里着急,就用上了‘诅咒’带来的能力,谁知道这下更被压制的惨了。那‘诅咒’遇见孟先生的气,就好像见到平生大敌一般惊慌逃窜,任凭臣如何地召唤也不能重新凝聚。”
“如此看来,杨离没有看错。”姒无疆若有所思。
“大王,这人是我族的克星,不如将他杀死,免得坏我族大事。”
“不,要好生款待!决不能让他有闪失,你亲自守护着他,明白吗?”越王毕竟是一位雄主,瞬间就有所决断,对公孙沛下令道。
“诺!”公孙沛虽然不知道越王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是越王的命令,忠心耿耿的他就无条件执行。
“孟轲,孟轲,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一个人,究竟是救星,还是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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