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个总比没有的好。有她看着,睡在吊床上吃雪糕是不可能了,我便坐在桌子旁边吃边和她闲话。
“岑儿,”她神秘兮兮凑过来,声正色厉地说:“林府真的有鬼。”
“哦。”本来就有鬼啊,还不止一个,也许我的反应太淡定了吧?见她正疑惑地看我,我马上装出惊恐的样子,“在哪儿呢?”
“在哪儿我不知道,反正就在林府里,少爷前几天还叫我不要自己搞卫生,他请钟点工回来,突然,窗明几净了,连外墙上都一尘不染呢!你说,那么高的墙,是人爬得上去的吗?那位一回来,鬼就跟着来了。”
这个小罗子做起事来又迅速又稳妥,回地府时得把它带回去。雪糕吃完了,好想再吃几个,我眼巴巴望着青玉姨。她以为我害怕了,安慰道:“青玉姨的本事你见过,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我不害怕。说起来这鬼也算是好鬼啊,帮着你搞卫生。”
她深思了一会儿,“对,鬼是分好坏的,那个聂小倩就是好鬼。既然是好的,我晚上做点好吃的留给它。”
好吃的?我不禁问道:“青玉姨,你知道鬼爱吃什么?”
“荤菜啊!你不知道,阴间很苦的,那些鬼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躲在岩洞里,被阎王用铁链子绑起来逼着不停地干活。我做些鸡啊、鸭啊,再烧些纸钱,再准备一瓶老白干,把它好好养着,它一定很感激我,说不好偶尔还帮我洗洗碗,做做饭呢!”
咳咳,她这是没睡醒的节奏么?怎么转瞬间对鬼这么有信心了?
“青玉姨、孟小姐,在聊什么呢?”桐儿和种猪走了进来。
青玉姨板着脸回了一句,“没聊什么,”然后对种猪和蔼地笑了,“少爷,饿不饿?今天街上人多吧?”
桐儿恍若什么没有发生过,依旧恬美地笑望着青玉姨。这么美丽优雅的女子,却正在变异。我跟随他们上楼。
种猪吩咐桐儿先进去,“找我有事?”
我盯着他的手,袖口露出一截纱布,难怪桐儿这么快醒了,是因为他喂了血。我答应过不再理他们之间的事,说:“我来找桐儿的。”
他下意识地往下拉了袖口,“什么事?”
“放心,与戒血无关。”我推开他,敲门进去。
桐儿请我坐在沙发上,温柔地问道:“孟小姐,有事直说吧!”
“那好,我直说了。你妈妈想见你。”
“不,我不想见她。”桐儿愤怒、恐惧、抑郁交杂,宁和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抓起桌子上插着百合的玻璃花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在地板上叮叮当当的跳跃,击打出相同的音律。
种猪从外面冲进来,抱住她,“桐儿,怎么了?又饿了是不是?”他扯开手腕上的纱布,“想吃就吃吧,不要忍着。”
“你好好想想吧,她,可能快死了。”我说完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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