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沐枫也没多想,他身上承受的伤疤每一道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起码在很多时候没有选择的绝境下,选择受伤保命是心甘情愿,全身上下,一共一百三十七处伤痕。
小半是豺狼虎豹的爪伤,大半都是三年前被老空冥派下山出任务,冷兵器在身上开的口子,疼,钻心的疼。
他还没真正的达到金刚不败的地步,练气阶段终究还是血肉之躯的凡夫俗子,还做不到可以免疫欲.望疼痛,但越疼痛,沐枫也就越清醒。
他如今的强大和自信,完全是不计后果的玩命,甚至有意的透支生命换来的结果,沐枫没后悔过,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愿意继续强大下去。
关灯,睡觉。
第二天,沐枫一大早就被窦丝币的一个电话给吵醒,这个才从学校赶回老家昨天又赶过来的哥们,这几天带着狮子和陈入戏都没好好的去上课。
这厮行动之前就拎了一箱方便面和两箱矿泉水搬到了车上,另外还有鸡腿火腿肠等一些被真空处理包装的熟食。
就差没把马桶都带上,摆明了一副最近要住在车里的架势,口袋里只剩下一枚硬币的沐枫自然买不起这些玩意,所有的食物,还是陈入戏掏的钱。
但某同学脸皮厚,给窦丝币打电话都大言不惭的说等事情结束后好好潇洒一次,银子大把,结果每次都被如今已经任命做苦力的窦丝币一阵鄙视,几乎不等某人说完,就大骂一声滚蛋挂掉电话。
沐枫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是窦丝币的手机号码,睡意顿时清醒了大半,以为出了什么特殊状况,赶紧接听。
只不过对方先传来的却是一阵大笑,幸灾乐祸,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今天你火了。”
沐枫内心顿时涌出一阵不详预感,窦丝币在学校没少做过离经叛道的事情,甚至还调侃过众多历史上的王朝大臣。
听陈入戏说这大贱人曾经原创过一段至今还在网络上流传的扯淡话:邱少云同志在上战场之前对战友说,哥今天觉得自己要火了,董存瑞同志将炸药包拿起来的时候,也对战友们说过,爷们感觉今天要碉堡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段话曾经让尊重历史的学生咬牙切齿说窦丝币是高中生的耻辱,因为他侮辱了王朝英杰。
听陈入戏讲过之后,沐枫对此没有做过太多评价,可大清早的,窦丝币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是让沐枫涌出一种强烈的蛋疼感觉,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今天的报纸看了没?我擦,你可以啊,本来上次见到楚念真我就在想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典型案例。结果今天看了报纸才知道,特么牛粪也有这么凶残的时候,啧啧,这照片,让我看看,真值得深思啊,没想到你小子上了报纸还挺耐看的。”
沐枫更蛋疼了,骂了一句:“你大爷。”
心里的不祥预感愈发浓重,说了一句:“有屁快放。”
窦丝币依然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笑道:“在报纸上看到了你跟楚家大小姐的暧昧照片,还有某富二代白富美疑似跟人在酒店争风吃醋,从而大打出手。你自己翻一下天海早报,你今天大火啊,貌似上次我听说楚念真和那位姜大小姐是闺蜜?你姐妹通吃也不带这么凶猛的。”
沐枫终于清楚了大体事件,一阵头皮发麻,顾不得跟窦丝币扯淡,只是吩咐了一句盯紧姬无邪后,就挂掉电话,走出房门,在房门外的一个信箱里面拿出今天的天海早报,重新走回房间。
沐枫的想法很简单,或许报纸上的玩意跟自己无关,但看一看,总是好的。
不过今天的报纸,却跟沐枫关联的异常密切。
伴随着天海媒体对即将动工的地铁项目的报道,另外一条内容也出现在了报纸上面。
赫然是某个平凡无奇的年轻人跟楚大小姐亲密的画面,看角度似乎是偷拍,但照片效果却十分清晰。
紧跟在几张照片下面的就是一段别有用心的猜测,没有点透楚念真和姜翀燕的身份,却直接把沐枫是楚念真保镖的事情给揭露出来。
通篇大概五六百字的篇幅,文笔算不上犀利,却很巧妙的将三人之间的关系描述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用想也知道这条新闻是别有用心。
而且能将这几张照片放在如此醒目的地方,对方背后的能量肯定也不容小觑。
寻常老百姓看到这些或许会一笑置之,感慨一句所谓的上流社会不过如此,但这幅照片如果放在天海各个圈子中,可绝对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东西。
如果在传到天空之城,那后果,沐枫只要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沐枫耐着姓子将关于自己的版块认认真真读了两遍,猛然扔掉报纸,起身来到姜翀燕的门前,敲了敲门。
姜翀燕犹如一只刚刚起床的波斯猫,慵懒的迈着步子打开门,小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随意伸了个懒腰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曲线就显得愈发惊心动魄。
这种紧身诱惑,如果不是沐枫的定力足够好,换一个牲口在这里的话,当场流鼻血都有可能。
“早。”
沐枫淡淡道,眼神平静。
姜翀燕看着站在门口的沐枫,还未说话,俏脸却先悄然红润。
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非但没有被她倔强独立的气质掩盖,反而更加明显。
“早。”
“给你看看今天的天海早报。”
沐枫一把将手中报纸递到姜翀燕面前,开门见山道,光听语气,没有任何异样。
姜翀燕接过报纸看了一眼后,轻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上镜的,不错不错,照片比本人帅气多了。”
沐枫微微皱眉,深呼吸一口,淡淡道:“是你叫人做的?”
姜翀没由来的就发火了,大骂一句:“我有病啊,去给自己制造绯闻,神经。”
“嘭!”
房门直接被关上。
沐枫愣了半晌,唉声叹气,女人是最喜怒无常的奇妙生物,姜翀燕果然是无时无刻都在证明着这句话的存在姓。
他犹豫了下,打算给余书打个电话,余大叔在天海虽然名声不显,但听口气,也是能呼风唤雨的角色,尤其是在情报搜集方面,更是不弱于任何势力。
只不过还没等他拨通电话,楚念真就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语气:“你刚才在跟燕子吵架?”
沐枫一个头两个大,这妞多半也看了报纸了,还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啊,他硬着头皮说了声没。
然后楚念真就开始哼哼,开始语调很轻,见沐枫不理她,哼声越来越重。
不哭不闹却很直白的表达了对自己的不满,沐枫坐在沙发上耐着姓子听了十分钟,对面楚念真就真一点都不含糊的哼哼了十分钟。
沐枫无奈了,反正亲都亲了,这样算的话,那她就是自己媳妇嘛,他特别无耻的说了一句:“你是在叫.床吗?”
楚念真瞪着眼睛看着他,顿时沉默下来,半晌,才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臭流氓,愤愤的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一大早起来就被折腾的不得安宁的沐枫走进厨房,顿了一下,又走回去,走回自己的房间,给余书拨了个电话。
电话中的余大叔笑声清朗,第一句话就让沐枫一阵汗颜:“你小子,上次走了之后就没来过,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在找我喝酒了,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都有事了,还不来我这坐坐?说不过去。”
沐枫一阵苦笑,轻声道:“余叔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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