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是南齐的损失,举国哀痛。
虽然知道是有人背后筹谋,祸国南齐,但没想到其中更大的因由却是因为这一纸诏书。
苏风暖又是感慨又是叹气,先皇传位容安王,容安王不接诏书,如今当今皇上明明有亲子,却又传位给叶裳。实在让人感慨。他们无非都是为了南齐江山。想必当年的容安王除了不忍朝纲动乱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当今皇上性情温和,宅心仁厚吧!
在他们看来,那个位置,有德者居之。
叶裳对郑昀问,“你收拾先驿长的衣物,可还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郑昀摇头,“回叶世子,再没有了。”话落,道,“不过,我来之前,看他室内和书房似乎被人搜查过。我当时想着河间驿站所有人被杀,觉得应该是三公子和官府为了查案所为,如今有这个秘密的话,兴许是有人为了找东西搜查过。”
叶裳颔首,对他道,“此事只我们三人知,再不准外传。”
郑昀郑重地点头,“如此天大的事儿,借我十个脑袋,也不敢外传,一定守口如瓶,世子和小姐放心。”
叶裳点点头,对他问,“你可去过秋风山了?”
郑昀道,“去过了,一片焦土,没发现什么。”
叶裳转头对苏风暖问,“你可还要去秋风山看看?”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色还早,去看看吧。”
叶裳点头。
二人送出郑昀,让叶昔、千寒、贺知带着人守好落脚之地,便骑马去了秋风山。
秋风山果然是一片焦土,四处断瓦残骸,一片黑漆漆。冬日里的数场大雪也没洗礼干净断瓦残骸处的斑斑血迹。
苏风暖和叶裳沿着秋风山走了一遭,转了一遭。
叶裳见苏风暖自从上了秋风山,看着到处的血迹后,始终蹙着眉头,对她问,“怎么了?可有什么发现?”
苏风暖伸手摸了摸墙上的血迹,对他道,“我三哥武功不低,你派给他的府卫武功也不低。可是,我三哥中毒重伤,险些丢了命,而你派给他的府卫,全部折损在了秋风山。秋风山所有人皆被血洗。”
“所以?”叶裳看着她,“你想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这些血迹……”苏风暖说着,忽然抽出袖剑,挑着地上的泥土猛地一划,大雪后融化了雪水的泥土被她的剑划起,甩在了墙上,如落下梅花点点。
她收了剑,对叶裳道,“你看看,我这一剑染在墙上的泥土绽开了花,与这墙上斑斑血迹有何不同?”
叶裳眸光眯起,道,“没有什么不同。”
苏风暖道,“是了,剑划在地上,与剑划在人身上,泥土与鲜血,没有什么不同。”话落,她冷清地道,“我用的是望帝山的绝命九式。”
叶裳本就聪透,在苏风暖刚刚用剑挑起泥巴染在墙上时,便了然了。他也冷下了眸光,“所以,血洗秋风山的人,用的是望帝山的绝学?”
苏风暖点头,“否则,我三哥,你的府卫,不会不是对手。哪怕大批黑衣人,他们也不至于当日到了那等要命的凄惨地步。”
叶裳道,“望帝山……难道秋风山又是大皇子的手笔?”
苏风暖道,“我在想,大皇子的师傅是何人?他比林客武功要高,不可能师承林客。”
叶裳道,“昔日,太子居住在东宫,因身体太弱,隔三差五就生病,月贵妃爱子,所以,一个月难得见到他一次。想必那些装病弱的时日里,就在学武练功。你的师傅因带着你与表兄游历,是不可能长居京城教导太子的。月贵妃师承鬼山派,对望帝山武功也不过懂些皮毛。不可能将他的望帝山武功传教得如此厉害,定然是望帝山有人常年居于京城。”
苏风暖道,“但是,据我所知,望帝山所有人都不喜京城,不愿来京。上到三位师祖,下到四位师叔和一众师兄弟。年前,七师兄和十一师兄若非因为我重伤孱弱,也不会来京保护我。”
叶裳道,“斩熠师祖存活于望帝山,虽然已经故去多年,但望帝山也许藏了许多秘密。哪怕连你这个传人也不知道的秘密。待我们去望帝山后,兴许能解开一二。”
苏风暖点头。
二人再不逗留,下了秋风山,回了落宿之地。
一夜无话,十分安稳,第二日,天明十分,队伍启程,离开了河间县。
马车内,苏风暖昨夜没睡好,今日便没绣嫁衣,而是懒洋洋地躺在马车上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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