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娘立即上前伸手扶住他,为叶昔探脉,片刻后,立即吩咐外围的子弟道,“快,将他送去我的住处,他旧伤未好,又强行运功,如今体内空涸,必须立即诊治,否则恐有性命危险。”
有子弟立即上前,扛了叶昔,出了寒池山。
秋华娘又要动手给苏风暖把脉,苏风暖摇头,对她说,“师叔,我没事儿,快,去救我师兄,江南叶家以后需要他支撑,他不能出事儿……”
秋华娘点头,立即出了寒池山。
苏风暖又对秋华爹道,“师叔,您也跟去……”
秋华爹看着双双躺在地上的苏风暖和叶裳,两个人的脸都比纸还白,但能说话,性命看来无碍了,他点点头,也跟了去。
苏风暖躺在地上,动了动手指,发现连手腕也抬不起来,更遑论起来了,她很累,很想睡去,但是担心着叶昔,硬撑着支撑着眼皮。
这时,最年长的师祖走过来,伸手为苏风暖把脉,片刻后,叹了口气,对她道,“即便叶昔来得及时,但你这一身功力也一丝不剩了……”
苏风暖自然知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虚弱地说,“因为师兄的到来,我本元之气未伤,待休养一年半载,兴许还能……”
“还能再练回来?”最年长的师祖接过话,摇头,“一身功力尽废,虽未伤本元之气,但伤了经络,别说一年半载,就是三年五载,十年八载,养回来也是不易。再想练武,恐怕难啊。”
苏风暖轻声说,“就算不能再练武,不能再动武,变成寻常人,也没什么。”话落,她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我不会瘫痪在床,彻底成为一个废人。比预料好多了。”话落,她担忧道,“只是师兄……”
玄青上前纳闷道,“叶昔这小子什么时候修习了至寒功法?我们怎么不知道?”
苏风暖道,“我也不知道,估计师兄是暗中学的。”
玄青感慨道,“你师傅一生,只收了你们两个徒弟,两个徒弟与他一样,都是个怪胎,你修习了至寒功法融合修习了吸纳禁术,他本修习的是绵柔功法,却也融合修习了至寒功法。一个人身体里同时修习两种功法,且能将他们融会贯通,你们也算是开了望帝山的武学先河了。”
苏风暖无言,想着他这个师兄,从小到大,便瞒不住她什么事儿,没想到这一回将她瞒了个彻底,一直以来,她竟然没有发现他也修了两种功法。
他这时候回望帝山,想必是扔下了江南叶家的一堆烂摊子吧?
最年长的师祖又上前为叶裳把脉,片刻后,欣慰地道,“所有热毒俱已清除干净,虽然经脉也有些许受损,但休养月余,便能恢复活蹦乱跳了。总算功夫没白费。”
叶裳手指动了动,手腕一样抬不起来,但他却感觉四肢百骸都顺畅不已,再没有积压在气海里的热毒,也再不必如以前一样,修习的全部功力都用来镇压热毒,更不必再喝什么三月醉,更不会在喝了三月醉酒醒后,满心的苍凉迷茫。
他费力地伸手勾住了苏风暖软在一旁的手指,用尽力气地勾住。
苏风暖能感受到叶裳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一朝散去后的心情,她觉得,无论付出多少,总算还了他一个安然无恙的身体,也就值了。
他从容安王和王妃战死后,多年来,从幼年长到少年,未享受过一日好日子,如今总算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地活着了。
叶裳勾住苏风暖的手指半晌后,对玄青道,“师叔,将我们也送过去看看表兄情况吧。”
玄青点头,众人也都担心叶昔,着还有力气的人扛了苏风暖和叶裳,下了寒池山。
来到秋华娘的住处,秋华娘正在为叶昔医治,众人只看到她一碗又一碗地药灌入叶昔的嘴里,便可见叶昔伤势之重。
苏风暖和叶裳没力气地半靠在画堂外的躺椅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叶昔。
若非叶昔来,又暗中修习了与她一样的功法,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人就是苏风暖了,一身功力尽废是小事儿,瘫痪在床兴许是最好的结果,也许她解了叶裳的热毒,自己也会支撑不住了,一命呜呼了。
二人等了一个时辰后,秋华娘才擦着汗疲惫地坐在了苏风暖身边,为她把脉,待苏风暖刚要问叶昔情况时,她放下手,叹了口气,开口道,“他的伤势太重,一身功力几乎尽数干涸,比你好不了多少。不过他比你强的一点就是,內腹尚有一息细微的余息,若是休养得好,功力在半年后慢慢调息还可恢复。但你啊,一身功力,自此废了。休养得好,也要十年八年之后,兴许才能调息重新修习内力。”
苏风暖松了一口气,“师兄没事儿就好。”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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