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青醒了,灵云大师前来给苏青把脉。
苏青对灵云大师连连道谢,他真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办案,便遇到了如此棘手的大案,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折进去。所谓朝堂凶险,江湖更是险恶,他也是真正的领教了。
越是领教,越是佩服苏风暖,想着小丫头以前与他打架确实是手下留情了。这一次贼人是真想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叶裳任性地要去燕北,途经河间县,他就真死在这儿了。
灵云大师给苏青把完脉后,对他笑着说,“苏三公子面带贵气之相,是个有大气运之人,如今也算是经历过了个劫坎,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苏青听罢险些喷笑,连忙说,“大师您可别夸我,若不是怕你和叶裳笑话,我如今疼的恨不得上串下跳,我不过是有点儿运气罢了,没什么大气运。”
灵云大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苏青瞅着灵云大师,暗想小丫头说得没错,和尚道士最爱装高深。
灵云大师嘱咐苏青,要休养三日方可下床走动,休养半个月,伤口痊愈后,才能骑马、射箭、动武等。
苏青听闻着急道,“可是我还有案子要查啊!在床上躺三日,贼人岂不是跑了?”
灵云大师道,“留下病根,以后终身难受,苏三公子勿要着急,你如此年轻,身体最是当紧之事。”
苏青看向叶裳。
叶裳对他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安心养伤,如今你能捡回这一条命算是运气,我已经让河间县守递了折子,三日后,你能下床,便带着一样东西回京去复旨。皇上看过那样东西之后,自有定论,这件案子确实不急一时,也的确不是一时能办得了的。”
苏青闻言立即问,“什么东西?”
叶裳从袖中拿出那串佛珠,递到他面前。
苏青伸手接过,仔细地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来,对叶裳道,“这不就是佛珠吗?怎么了?”
“这佛珠可不是普通佛珠,是在秋风山找到的。”叶裳转头看向灵云大师,问,“大师可识得这佛珠?”
灵云大师从苏青手中接过来那串佛珠,看了片刻,忽然惊道,“这佛珠是……”他刚想脱口说出什么,又住了口。
叶裳一笑,“看来大师是识得的。”
灵云大师将佛珠还给叶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的确识得,这佛珠普天之下,只有一串。是出自我灵云寺普远师叔之手。当年师叔在东境的望海山遇到一株举世难有的紫菩提,师叔秉持佛心,只取了一小块木枝,带回来打磨成了一串佛珠。恰逢湘郡王于师叔有恩交,便将这串佛珠送给了湘郡王。”
苏青闻言顿时道,“又是湘郡王!”
灵云大师看着这串佛珠,想到秋风山被血洗之案,这串佛珠是从那里找到,可真不是好事儿。他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叶裳道,“湘郡王手眼快可通天了。”话落,他对苏青道,“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回京交差了。”
苏青闻言皱眉,“有这个就行?不能吧?秋风山死了多少人,我怎么能只拿了这个去交差?还有那批黑衣人,到底是何人?总要查清的啊。”
叶裳散漫地道,“还查什么?十二年前和四年前的两大旧案,将湘郡王都摘出去了,为了什么?你当真以为与湘郡王无关吗?只不过,如今北周刚从燕北撤兵,燕北满目疮痍中,待恢复,西境苏大将军已经对北周开战,这一战,总要打的久些,而江南叶家,表兄至今没消息传来,定然也是极乱,他应该分身乏术,想必更不敢以书信往来京城,怕泄露什么,如今南齐上下,唯一安稳的便是东境了。你就算这时不顾性命地追查下去,又如何?还真能动得了湘郡王不成?”
苏青闻言一噎,“这么说,这件案子就只能到这里了?”
叶裳道,“血洗秋风山牵连朝廷奉命查案的命官这样的大案,自然不能不了了之。但目前也只能查到这里,你回京后,禀告皇上,皇上会有定夺。”话落,他道,“至于牵扯了杀手门之事,待我到燕北后,与暖暖再另行商议,留后再查。”
苏青闻言觉得叶裳说得有道理,有这一串佛珠就能说明些事情了,更何况还有与截杀叶家主同样的机巧弩箭。这件事定然与湘郡王脱不开关系,但当下南齐的形势来说,确实不宜大张旗鼓公之于众查办湘郡王。
谁知道湘郡王这些年隐藏得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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