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简仲溪这样认为,所有知情的人都认为娜梅尔要春酒是为了重获扎西的宠爱全,便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大半年后,回了一趟大吴的元启熙把春酒给了娜梅尔,刘婷才发现了奇怪之处。
到底是大吴不会放在台面上卖的东西,元启熙当然不会随身携带。可娜梅尔耐心等了半年,拿到后却一直藏不用,刘婷就不看懂了。
拿到春酒的一个月里,娜梅尔有不少机会对扎西出手,可她什么都没做。不仅如此,一听到扎西帐内传出娇喘声便会破口大骂的娜梅尔,现在居然懒得接近扎西。就是每日的晨餐,一向喜欢挤到扎西床榻边坐的她也一反常态,选择坐在欧珠附近。
娜梅尔真的认命了?
刘婷不信,可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这大半年来娜梅尔和欧珠都走得很近,格洛回来后,她们俩人的往来就更繁频了。就连格洛宿在欧珠帐子里面时,娜梅尔也没刻意避开。而每个月总有几个晚上,欧珠的帐子里能传来三人愉快的交谈声。这番情景落在扎西耳中,让他更加满意,也让刘婷更觉诡异。她想了想,趁着夜色溜进了羊圈。
简仲熙伤好回来已经有几个月了,刘婷却并不是每晚都能溜来见他。好在,烟媚偶尔会让简仲溪去元启熙那边要些东西,他倒真成了两边都默认的传话人。
很自然的把简仲溪脱下的外袍裹在身上,刘婷快言快语:“你下次去李庆那边,问问那酒什么效力。娜梅尔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我都疑心那酒根本没作用。”
李庆那么神通广大大的人,弄个酒还会没效力?
虽觉刘婷的担忧有些多余,简仲溪还是郑重的点头:“下次去了就问。”
“你这人,怎么就不会拒绝别人呢?”刘婷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挑着眉不悦的道:“我不过说句话,你就满口答应?要是对谁都这样,不得累死?”
“别说是你的吩咐,我现在的身份,谁的吩咐敢违抗?”简仲溪乐呵呵的说:“听话也是有好处的。帮李庆和烟媚传话,不就让咱们知道了不少事吗?”
刘婷皱起了眉头:“可你不觉得,百依百顺会让自己彻底沦为奴隶吗?”
“你今天是不是又受气了?”简仲溪笑得更加柔和,伸出手去帮刘婷把衣袍拢得更紧:“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别说是在铁勒,便是回了大吴,谁又不是皇帝的奴才?金鸾殿上坐着那位天子,一句话就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没谁敢违抗他。你也别倔强成这样,害自己白白吃了眼前的亏。有时候和软一些,应下些无关紧要的事,也免得再受必要的毒打。你可别忘了,咱们还得撑到回大吴呢。”
柔和的劝慰和有理的言论,当然能浇熄刘婷的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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