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企图用事实阻止父亲的打算。他说:“驻将不得擅自离开驻地。为防朝中起疑,至亲也不会擅自离开原驻地。”
“这就是我说的‘今日不同往日’了。”带着得意的神色,庄望舒故作试探的说:“定南公蒋赫拒不入朝,交趾和西越两国同时拒绝上贡,圣上急需助力以平浩乱。”
在“硕儿一直没离开”的信念下,庄澄不过花了半碗茶的功夫,便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定南公拒不奉宣已有两次,第三次宣召仍无任何回音,是个大吴人都知道这是不再承认皇帝的举止。废太子的亲舅,一直为大吴镇守南部的定南公蒋赫终于以行动表明谋反之意。而交趾和西越两国正与大吴的南部接壤,整个大吴只有定南公才能镇住。若非交趾和西越两国为乱大吴愈演愈烈,一登基便收了定国公兵权的皇帝,又怎会将实权再次双手奉还给定国公?现在,定国公谋反之意一表,交趾和西越便不再上贡。就算二国没与定南公站在一边,也一定有趁势添乱的打算。
可怕的是,定国公驻守大吴南部不仅能镇住接壤的小国,更对南部的盗匪起到了作用。非正常继位的皇帝为了坐稳皇位,不得不将整个大吴的南部交托给蒋赫。这使得定国公掌兵的范围愈加扩大,辐源辽阔到足有整个大吴三成。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对谋反之事坐视不理,更不会在失了三成江山后依然无动于衷。为了平反也好,为了镇压住尚在犹豫的臣子,皇帝当然急需助力。
“父亲要升迁了?”庄澄无力的呢喃,没有任何喜色:“这次又是去镇守哪里?”
“圣旨上是说,回京领副都护一职。但京里来的消息却是,圣上有意将我困在京城。多半会赐个军器监之职。虽是个手下无兵,只能监管死物的官职,好歹能把你大哥带回京城了。”
庄澄记得西席说过的话,也知道在天子脚下任个调不了兵的官职,比在边关镇独掌兵权能得到更多。
庄羽已经十五岁,眼看就要成亲。继续在源庆镇待下去,对庄羽来说毫无仕途可言。更何况,世家能依仗的只有声誉,大多是无官无品的清廉人士。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中,几乎没有世家子弟,想靠世家之力为庄羽添助力显然不行。而军器监虽是个无实权的官职,却能与各个有实权的将军们打上交道,比较起来,回京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能自从气候恶劣的源庆镇回京,庄澄不得不承认是托了定南公谋反的福。
“大哥在京城必然会更有发展。可我不想离开源庆镇。”复又躺下的庄澄看着天花板说:“父亲便让我留在这里吧。”
“这是忠武将军府,自然要腾给下一任驻于此地的忠武将军,你如何能留在这里?”
见庄澄毫无反应,庄望舒也懒得再废话。站起身来的他冷冷的道:“半月后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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