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弟弟,想要我做什么不过说句话,为兄自会为你尽力。可父母是天。母亲让我看着你待在先生处,咱们岂能做大逆不道违背母亲之命的事?”在军营中,颇有庄望舒说一不二风范的庄羽耐心又柔和的劝道:“就当帮为兄一个忙,听母亲的话好吗?”
见庄澄咬着牙转过脸去,庄羽只好稍稍减轻了手里的力度。考虑到从文的弟弟无法逃开自己的控制,又与妹妹有着打小长大的情义,庄羽放开了庄澄。
“妹妹是极少出府,别说你怀挂,我难道不担心?是,盘山庵远离镇子,有可能出现夷族,可母亲让妹妹整个屋里的人都跟着去了。身边的人都是母亲亲手挑的,又有驻兵守在庵外,咱们不是白担心了?”将庄澄按在坐椅中,庄羽从背后拍着他的肩道:“听母亲的话。到了晚饭前,咱们兄弟俩一起到门口去等妹妹回来。”
查觉庄澄的肩头开始颤动时,庄羽还认为自己的兄弟只是愤慨于不能自由行动罢了。可当他下意识的挑头去看,却见两行清泪流出了庄澄的眼角。从未见过男子流泪的庄羽头脑一片空白,呆滞住了。
“身边的人都是母亲亲手挑的……”流泪而笑的庄澄转头看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感叹:“坏就坏在身边的人都是母亲亲手挑教。”
“我不知道什么?”从震惊中醒来的庄羽一个激灵,蹲在庄澄面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告诉你,你不会让我离开对不对?”得到庄羽的点头回应后,庄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里泪水冲眶而出。“前几天母亲叫我过去,说是明年便让我与郭家定亲。”
“郭家七小姐,也是母亲的外侄女,母亲曾跟我提过她。你明年就十四了,也该定下亲事来。”深表赞同的点头之后,庄羽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睁开眼看了看完全是父亲翻版的兄长,庄澄索性坦白:“前夜,我在妹妹院外站了一晚。这是我第一次想去看硕儿又没有去进。我……我不知道见到她能怎么样。告诉她我不想定亲,只想与她一辈子厮守?我怕她吓坏了!”
庄硕会不会吓坏,没去试过的庄澄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向稳重的大哥被自己吓坏了。瘫坐在地上的庄羽全然没有了世家子弟的风范,张着嘴看了他半天才怒喝:“你和硕儿是一母同胞,你怎么能!这事若传出去,别说咱们家,整个陇西庄氏,包括母亲的娘家——廊坳郭氏都完了。”
庄澄问自己:要告诉大哥真相,让他不再用看鬼神的眼神打量我吗?
知道这件事涉及过大,不想让兄长牵扯进来的庄澄选择默认。
“是啊,历经两朝的声誉没了,被排挤出世家不说,庄郭二家的子弟连朝中都待不下去。”双手抱头的庄澄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可我宁愿和硕儿真有了什么。木已成舟的话,母亲即便想对硕儿做什么,也会有顾虑对不对?”
“母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话一说完,庄羽便想到了一个的先例。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传出兄妹相恋的世家选择让女方消失。“弃女保子”的做法维护了世家唯一可以倚仗的声举,自然也得到世家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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