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麦大学医学院的院长埃米尔,他带着他的助理萨米尔汗迎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与骆志远来到印国后所接触到的人不同的是,这个年约50上下的中年男子,头上包着浅色的头巾,身上却穿着白色的衬衣,扎着一丝不苟的领带,着装显得有些突兀和诡异。
而他身后的萨米尔汗则穿着与普通的年轻人一般无二,下身是牛仔裤,上身是格子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金丝眼镜,学者的气度十足。
似乎是看到骆志远的神色有些变化,卡特里娜复杂他耳边简单小声解释了两句,说埃米尔院长是锡克人,包头巾是他们的风俗,而且,并不是所有印国人都要包头巾的,大多数只是锡克人。
骆志远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变,继续向埃米尔院长走了过去。
埃米尔非常热情和和善,这是骆志远的第一感受。
埃米尔大步走上前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了骆志远,他的双臂很用力,让骆志远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他不太习惯这样。
卡特里娜充当着骆志远与埃米尔交谈的翻译,埃米尔满脸都是亲切的笑容。对于骆志远的到来,他早就得到了印国官方的照会,知道骆志远来蒙麦大学医院,访问讲学是“顺带的任务”,真正的目的是为副总理拉吉夫治病。
作为一个医学院的管理者,他对于陌生而神秘的中医早有耳闻,因此在话里话外“三句话不离本行”,骆志远很艰难地通过卡特里娜为埃米尔介绍着中医和针灸,甚至在埃米尔的再三殷切恳求下,向埃米尔展示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一套金针。
埃米尔兴奋地伏在办公桌上仔细凝视着这套金光闪闪的金针,目光热切。但骆志远感觉身后传过一双质疑和轻蔑的目光,回头扫了站在他身后的萨米尔汗一眼,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印国的医学教授,对中医不屑一顾,其实也不算啥稀罕事。骆志远也没有要在印国跟印国医学界的人一较高下的心思,他此来就是为了完成一项政治任务——为拉吉夫治病,至于文化交流和中医在印国的传播,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成,当然是最好;不成,也无所谓。
埃米尔显然是求知若渴的人,他抬头来望着骆志远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希望能亲身体验一下骆志远的针灸术,这将决定着他是否同意骆志远在医学院开设中医针灸讲座的一个关键前提。
卡特里娜笑着翻译过来:“骆,埃米尔院长想要试一试你的针灸术,否则,他不能轻易同意你在医学院开设讲座。”
骆志远皱了皱眉:“他在怀疑我?”
卡特里娜赶紧解释:“不,不是这样,骆,你误会了,艾尔米院长说他只是想亲身体验一下。”
骆志远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也好,卡特里娜,麻烦你跟埃米尔院长说,我需要先给他切脉,因为我不能随意下针。”
卡特里娜嗯了一声,给埃米尔翻译着。
埃米尔很痛快地就挽起袖口伸过他满是体毛的胳膊来。
骆志远探手过去,捏住了埃米尔的脉门。埃米尔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极其古怪起来,他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完全被骆志远的两根手指给制住,动弹不得。
骆志远屏气凝神,开始为埃米尔诊脉。
片刻后,骆志远嘴角一挑,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他的诊脉法传自于外公穆景山,区别于一般的中医诊脉,通过面容、脉象和气息等内外表征来综合诊断,其间的玄妙处很难用中医理论来形容描绘,但他已经对埃米尔的身体状况有了一个直观大概的了解。
埃米尔绝对患有深度的便秘,长期导致了肾虚,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功能减退甚至是衰弱。
这大概算是埃米尔的隐疾了,骆志远知道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就又笑着指了指埃米尔的嘴巴,“请埃米尔院长张大嘴,我看看他的舌苔。”
卡特里娜笑着翻译过去,埃米尔立即依言张大了嘴。
一股浓烈的口臭味道传来过来,骆志远屏住了呼吸,俯身下去观察着埃米尔的舌苔,苔色发白而厚腻,口干舌燥而脉虚,症状非常明显了。
骆志远笑了起来,望着埃米尔微笑不语。
埃米尔急切道:“骆,我的身体状况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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