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兰皱眉摇头,“我不清楚啊,这……”
于春晓刚要趁人不注意,半路溜走,却被骆老猛然一扭头冷斥道:“你不要走,都不要走!”
于春晓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不敢动弹,难堪地杵在了当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谢老眉头紧锁,也没有上火,而是缓缓坐下,回望着骆老淡淡道:“骆老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跑我们家来耍威风来了?你也没有必要上火,有事说事,我老谢在这里听着!如果真是我们谢家有不是,我第一个向你老骆道歉!”
凭谢老和骆老几十年的交情和互相了解,他知道骆老肯定不会无中生有平白无故地跑谢家来“闹腾”——八成,是有事触怒了他。而这,又可能跟骆志远有关。
骆老冷哼一声:“你还问我?好吧,好吧,老大媳妇,你来说说,说说!”
骆老扬手指着于春颖。
于春颖脸色骤变,涨红着脸搓了搓手,嗫嚅道:“骆伯伯,我……”
谢老脸一沉,厉声斥责道:“婉婷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春颖一颗心沉到了底,哆嗦着嘴唇,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谢家所有人狐疑震惊的目光都凝视在于春颖的身上,包括她的丈夫谢国庆,谢婉婷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突然掩面奔去。
餐厅里的气氛变得沉闷紧张起来,见于春颖迟迟不做声,谢老心里的火气渐起。谢国庆黑着脸扯了扯妻子的手臂,恼火道:“到底咋回事?春颖,你赶紧跟老爷子说清楚!”
于春颖轻叹一声,当着谢家这么多人和骆老当面,她无法不说实话,尽管她心里还是有为娘家人遮羞掩饰的念头。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说了半句假话,今后她在谢家就没法呆了。
不要说骆老不会饶了她,就是谢老,也不能宽恕。
……
于春颖磕磕绊绊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也无力为于春晓辩解什么了。
听说于春颖的妹妹于春晓竟然试图破坏骆志远跟谢婉婷的婚事,而且还带着南洋郑氏集团的继承人郑林生过来私下介绍给谢婉婷,今天还当面羞辱了骆志远一顿,宣称骆志远配不上谢婉婷——谢家人都无语凝噎,脸色阴沉了下去:这于春晓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做出这种蠢事来?现在的骆志远可是两家老人心目中的宝贝疙瘩,谁都不敢小觑他,郑家的人又算老几啊?
骆朝阳非常愤怒,但作为谢家的女婿,他又不好当面发作。
谢婉婷的父亲谢国庆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小姨子从美国回来还不到两天,就搞出了这么一场闹剧,不仅气走了女婿骆志远,还触怒了骆老。他心里又急又气,恨恨地跺了跺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至于“罪魁祸首”于春晓,早已大脑中一片空白,木然痴痴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谢老长出一口气,他坐在那里默然片刻,才缓缓抬头来望着骆老,声音尽管轻柔但掩不住丝丝的震怒:“老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你还不了解我老谢是什么人?志远是我亲自选定的孙女婿,不要说婉婷对志远一往情深绝不可能有贰心,就算是两个人感情不好,但既然我谢家把这个丫头给了骆家,那也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谢老的话斩钉截铁:“谢家说一不二,不会对不起朋友!”
骆老的怒色稍霁。
他当然信得过谢老,自然也知悉这不是谢老的主意,但他之所以还是亲自过来兴师问罪,无非是“杀鸡骇猴”,表明骆家的一种态度。实事求是地讲,作为曾经的华夏大国掌舵人,京城骆家的家主,至高无上的大人物,能让骆老亲自出面的人不多了。这足以表明骆老和骆家对骆志远的重视,骆老是在用这种强势的态度,向谢家人传递一种信号。
“老骆,你先别上火。朝阳,你先陪老骆回去,我稍后会给骆家一个交代。”谢老望向骆朝阳。
骆朝阳是谢家的女婿,也是骆家的侄子,自然最适合当“和事老”了。
谢老心里很清楚,这事儿如果不给骆家一个合理合适的交代,恐怕两家亲密的关系要出裂痕。纵然不至于破坏骆志远和谢婉婷的婚姻,但总是堵在心里的一块石头,堵得时间长了,百分百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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