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郁念的暗中观察,一连几天,时韶然似乎都没有特意去调查余白云的死因。她猜想也许时韶然知道是她干的,但如果知道是她,又为何不捉了她去审问个究竟呢?又或许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那么看来自己未来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时府毕竟是将军府,打打杀杀的事在将门里也常见,丫鬟姑娘们虽好奇余白云的死因,但都没敢明着问。如此郁念也落得轻松。
不过还有一点,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分明把那想要刺杀时韶然的刺客杀了,可为何本次自己来这时空的任务进度条还未显示完成?可能性之一,是接收信息又延迟了;可能性之二,还有别的刺客想杀时韶然,自己的敌手还不止之前那一个。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得继续等了。
今日时韶然手臂的伤已无大碍,早早就去了早朝,姑娘们也都由苏柔柔领着去看布匹准备着做冬衣了。郁念趁机又去了霍泓盛的霍府附近打探情况,出门前不忘带上一根玉米棒子做点心。
时间不多,她没多逗留,快到午时,就匆匆往回赶。谁知刚过了一个集市,就被人一前一后拦在了一条小巷子里。
正是那负责与她接头的“尸体老爹”和“路人甲”。
那“尸体老爹”站她正对面,手起刀落,她正啃着的玉米棒子就被劈掉半根。她吓得跪了下去。
其实后来郁念也有想过,经过那么多年的训练,也许她的武功并不比那两个接头人差,但因为从小就受到那样高压的折磨,自己早已被奴化,只要看到曾毒打过自己的人,就会条件反射吓得腿软,根本就不会懂得反抗。
“尸体老爹”恶狠狠道:“最近待在将军府过得很滋润嘛,都养胖了嘛!让你装聋作哑你就真聋真哑了?霍泓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不,不,不!不敢忘!这不,刚从霍府回来的……只是霍府里边太难进了,需要时间啊……谁让你们当初没把我直接弄进霍府……”郁念微弱地争辩道。
“尸体老爹”狠狠敲了敲郁念的头:“栽培你当刺客,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自己想办法去!一个月后若是还没动静,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是,是!”郁念想赶紧开溜。
“等等!”那“路人甲”也发话了。
“……?”郁念疑惑地看向他。
“时府里是不是有个叫余白云的?”
“有……”
“她是自己人,有事你们互相帮衬着点。”
“……是。”
那两人放行后,郁念飞也似的逃了。要知道,余白云可是被她杀的,还好他们尚不知情。唉,感觉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真希望又聋又哑又盲待在时府一辈子啊……
毕竟那儿有鸡腿烤鸭五花肉剁椒鱼……什么的,吃也吃不完,主人还不打人。
而不远处一辆马车里,时韶然恰好看到了小巷子里的一幕。
“小九,去跟着那两人,查查他们的底细。小心不要打草惊蛇。”时韶然瞟了瞟马车外。
“是。”小九应声出了马车。
时韶然自言自语道:“爷我都不舍得摸的头,你们胆敢那么敲下去?!总有一天爷要剥了你们的皮……”
而被劈了玉米棒子敲了头的郁念一路心惊胆战,回到时府才安下心来。待在将军府果然才是最安全的,没人敢上这儿威胁。
好在没人发现她出去过,姑娘们都还未归。
她开开心心地又摸到后院庖厨,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就往嘴里送。刚才都还没吃过瘾呢!
嘴里啃着一根,手上再拿上一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回厢房。
可她忽然发现,时韶然早已靠在庖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努力克制自己讶异的神情,摸索着出门。
“爷不知道你在为谁卖命,不过,以后,就跟着爷我吧。当爷的人,如何?不必再效忠过去的主人了……”时韶然兀自开口道。
郁念在心里呐喊:好啊好啊!我也好想当爷的人,一辈子吃住在时府,无忧无虑啊!不过……那样的话……原主公的人,一定会天天来追杀自己的吧……所以,还是算了吧!
她装没听见,继续往外摸去。
“有顾虑么?跟爷说说?”时韶然继续耐心劝道。
她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刺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说动呢!她继续摸着。
可刚走到门口,她的手臂就被攥住,她假装惊慌失措。
时韶然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道:“是爷,不要怕。”好了,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开口好好说话了,你不从,爷我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
郁念停止挣扎。
时韶然继续在她耳边道:“今日爷的贴身侍卫不在,其他的丫鬟们也不在,你陪爷出去一趟吧!”
郁念摇摇头,拖着时韶然的手,在他掌中比划道:“带着奴婢,爷会有诸多不便的……”
时韶然上下扫了郁念一眼:“的确有点不便,走,去你厢房。”
“……”郁念不明所以,但也只好跟着。
回了厢房,时韶然就着手帮郁念梳了个四方髻,又丢了一套男仆的衣裳给她。
关上门换衣裳时,郁念特地去铜镜前照了照。嘿,这模样还挺清秀,看起来就是一个小童子。
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去做什么,但女扮男装的打扮,倒让她多了一份安全感,觉得如此一来,时韶然就不会调丨戏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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