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人告诉她这是这么一回事,母亲早逝,家族凋零,身边也没有亲密的女性长辈,这使得她对此一无所知,乃至毫无准备。
她想,这定是他不照顾她,对她疏忽不仔细,才会疼。她伤心极了,觉着变成了一件他的玩具,他只顾自个痛快,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她咬牙忍着,撑过了一波,可惜他战事稍歇,又擂起战鼓来,大刀阔斧地来折腾她,她羞耻难过之极,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他怀里。
听见他喊自己,她闭着眼睛,一点儿也不愿意搭理了。
国师心惊肉跳,后悔莫及,他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他不知道她是这么的脆弱,他太后悔了!他现在打碎了他最心爱的瓷娃娃,只觉心头满是鲜血,不知该如何修补她。
刘青来回报,说宫里的女医被召去沐美人跟前,此刻还没回来。京城的女大夫又不多,只有一些会接生养的婆子,她们的嘴多快,这种事情传出去只怕小姑娘就没脸做人了,国师想了想,吩咐手下去北军找人,让石锡把沈砚真带过来。
没一会儿,沈砚真来了,她形容比顾柔憔悴得多,脚上还戴着镣。
国师屏退左右,自个在旁盯着,随时提防沈砚真耍花招。
沈砚真揭开下裳一瞧,那苍白的脸颊冒出一丝晕红,她虽然是个黄花姑娘,但行医治病也遇到过女病患,这种事情多少晓得。只是震惊:“小柔,你……”她本想问是谁,可是一转头看见旁边的国师,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难掩惊讶。
沈砚真给顾柔开了清凉消肿的外敷药,跟她说了用法,临走前,顾柔忽然从被子了伸出手来拉住她:“砚真,她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沈砚真看一眼国师,咬咬唇,摇头道:“没有,关了我一天,不碍事。”
国师装没听见。
沈砚真从房里出来,国师询问病情,她道:“没什么大碍,头一回行.房都是如此,只不过她像是比一般人紧窄些,加上心里没准备,心病更重。大宗师,恕民女冒昧,您……这些天尽量节制,缓缓来。”
“……”国师让石锡把沈砚真带走了,吩咐石锡不要下重刑,以后兴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沈砚真刚走,国师又进屋来哄她,拿药给她擦,顾柔委屈极了,不肯擦药,不肯理他。可是国师搂着她一个劲跟她说软话儿,态度温柔体贴,甚至又有些卑微,让她忍不住心软,又应了他的声。
国师哄顾柔上完药,又喂她喝了一碗粥,把她搂在怀里给她讲故事,说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包括老钱小时候的事也拿过来出卖了,说从前钱鹏月是个美貌小书生,在太学里头颇受欢迎,顾柔吃他这套,一会儿就变得全神贯注,还有些老大不信地琢磨着,就钱大人如今这个模样,怎么能跟美貌这两个字沾得上边儿呢?
国师道:“他年纪一大,就发福长歪,小时候还挺俏;加上文章风流,人见人爱,你不晓得,他不光诗词文赋写得,策论写得,那些通俗故事编起来亦是一套一套——上回你买的那本《金钗误》,也经他的手润色过。”
说起通俗故事,顾柔就更愿意听了,眨着眼睛问他:“那他还写过什么文章故事?”
国师道:“大抵都是些风俗鬼怪的怪谈志异,下回见着他,给你要份手稿回来。”
夜里,国师守着顾柔睡去,他坐靠在床头,就把她搂在怀里睡,每隔一阵便要醒来看看她状况,见她安稳沉眠,方才放心,一夜直到天亮。
就这样养了她三日。本身顾柔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病更重些,国师稍加温柔对待,她便觉着心里暖和多了,渐渐地淡去了那天的事,这日忽然刘青传来消息,说孟章从白鸟营捎口信来,告诉顾柔她考试通过了,明天就入营报道。
白鸟营的惯例,初选新兵都要集训操练,为时半个月,再做一轮筛选,淘汰掉适应不了的,才会正式成为一名士卒。顾柔接到消息开心得很,几天来的郁闷一扫而空;但国师却想到了要整整半月不见他的小姑娘,心里头不大舒服,看着她的眼神总有点发直,总觉得才眨眼的工夫,又要和她分别了。
自从他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就有些贪馋她了,最后一天夜里,他实是按捺不住,趁着黑灯瞎火,搂住了她娇软身躯,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问:“明早就走了,亲一下成么。”
见她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她摇醒了求欢,毕竟明天就见不着面了,半个月,他这日子难熬得很。就听见她闷闷地回答:“成。”
她翻过来,很敷衍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个响,道:“就亲一下,歇了。”又翻回去,拿背对着他。
“……”
他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他长出一口郁气,拉上被盖,从后面搂着她睡下。
顾柔没有睡着,她不是不晓得他话里的暗示,只是,她很不喜欢那样。她没觉出那件事有什么趣味,痛和羞耻倒是居多,而且,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他的关爱,还不如像这样他轻轻地温柔地搂抱着她入睡,来得温馨舒服。她的大宗师有两副面孔,温文尔雅的,和贪婪凶残的,她怕极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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