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熙凤的诉说,警幻面色阴沉,恨不得直接下凡杀了这些毁了她计划的绊脚石。
但如今没了跑腿的僧道,她又因自身修为还有……
警幻咬牙:“可卿这贱、人!”
竟然自毁功德给贾家这些臭男人谋划还设了阵法让她无法对贾家男丁下手!没了贾家这不成器的对比,凸现不出宝玉的能耐也就罢了,她只不过是少份功德,但偏偏没人充当她的眼,无法探知侍瑛神者如何。
这般,她如何延长人的修炼时间,尽可能多的霸占侍瑛神者的宝物修炼?
越想越心烦意乱,警幻瞥眼面露焦虑之色的王熙凤,又见那屋内的摆设,忽地计上心来,问:“你们如今在船上?”
“是。”王熙凤忙不迭回道:“好像京城出了什么事情,贾琏要连夜赶回去!”
“这夜路恐怕不好走啊。”警幻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叹口气道:“据闻河中常闹水鬼!”
“什么?”闻言,王熙凤一惊,愕然的看向半空,寻警幻的身影,但入目皆是屋内摆设,空气中也只漂浮些微尘,只有鼻尖嗅到那一缕香气证明了仙子的确在与她沟通。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是当个下堂妻好呢还是当个老太君轻松。”警幻嘴角含笑:“纵然你如今被休,可这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也没有过族谱和户部。这样你还是贾家人。”既然是贾家人,那就属于贾家的内乱,她自可逃避因果。况且王熙凤动手,那也不过是因爱生恨,乃孽情也。
没准,她还能借此吸收一些修为。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仙子!警幻仙子!”王熙凤嗅着渐渐淡下去的香味,茫然无措的连声唤了几句,久久不见回复之后,两眼无神的呆坐在地上。
这仙子说得倒是轻巧,且不说她一个女人如何勾结水鬼□□,便是有这能耐,她……她也下不去这个手。王家又不是一年前的那个王家,她能胸有成竹的说便是犯了谋反的大事也能平息。
但若成弃妇?
她也万万接受不得!
若是有两全其美之策……王熙凤咬着唇,目光幽幽的望了眼自己的肚子,闪出几分明亮之色:若是贾琏一生唯有一子,那么她便能够继续体面的当她琏二奶奶。
而且这利钱,如今那个眼皮子浅的邢氏也在放,这完全不算她被休妻的理由。至于其他……
王熙凤手捂着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这孩子本就是贾琏的子嗣,就算日后滴血验亲她也是不怕的。更何况还有个念孙如命的贾赦在,他也定然不会让贾家子嗣流落在外。
原本一团乱的思绪随着以孩子为保位符,渐渐的清晰起来。王熙凤细细的回想着出嫁之前亲娘教给她压箱底的几个秘法,其中之一就是使男子子嗣艰难。
当初她娘令她发誓不许外传的时候,她隐隐就感觉到了缘由。这个药,想来用在了他的叔父身上。
王家有提高门楣之望,她的父亲却是个不成器的,空顶了长子的名号。但比起贾家来,他们王家内部便和谐多了。父亲自请守金陵。他祖父还有叔父因此也身怀一分内疚,对他们大房的子女多有照顾。
但这份照顾也许对母亲来说,依旧不如叔父占据了的王家资源。而且,若叔父有了子嗣,恐怕对他们的提携便会少了一分。
故而纵然叔父疼她如子,婶娘多年来为了怀孕吃过无数药拜过为无数佛道,她也从未提及过绝嗣药。
王熙凤眉眼间露着抹惋惜,她原本想在贾家重复王家的道路。这二房能力好又如何,总得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在心里怒骂了贾赦父子几句,王熙凤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两婆子,捂着肚子道:“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还望两位去给我请个大夫。放心,这钱,我自己出!”
她王熙凤凤辣子的性子就算被休了也不会对下人低下头颅,况且就算她一时伏低做小,就像对那邢氏一般,到最后还不是惹人怀疑。
两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弯腰道:“王家娘子,稍等片刻。”
说完也不待王熙凤听到王家娘子一词时作何神色,便招手唤来丫鬟去贾琏处禀告。
“还要劳烦张大夫了。“贾琏对正预替忠顺王诊脉的大夫之一道。
“琏二爷严重了。贵府请我前来本就是为了服务各位家眷的。”张大夫闻言面露喜色,忙道。他本就是妇科圣手,对于外科只懂皮毛,况且眼前这人刀伤皆对准要害之地,还头撞到了暗谯,即使医者父母心,可他终究是斗身小民,明哲保身方是上策,再说了还有比他医术更好的黄老呢?
张大夫看着露着怜惜之色的黄老小心翼翼的捏着针,不由撇了撇嘴。贾家当初来仁安堂几次三番的礼贤下士,他这才应下随行一段时间。岂料到了贾家,才发觉这贾家竟然还请了其他大夫。
虽说他们之间诊断方向不同,但是这贾家明显的更偏向那个黄老。
见张大夫面露喜色,贾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人带着前往王熙凤的船仓。待人走后,看着替忠顺止血疗伤的黄太医,深深鞠了一躬,“黄老,是否需要换个地方?这地方不是很明亮,而且若是船行颠簸……”戳错了穴位怎么办?
看着拿着针往忠顺身上戳的黄太医,贾琏越想越后怕的看着那闪过的银光,道。
“王爷的伤势拖延不得。”黄太医沉声道:“另外还要麻烦琏二爷去信给当今与上皇,另外还要麻烦琏二爷再去一趟扬州府衙,报官!”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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