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整衣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悲壮的心情,推开了门。
一灯如豆,映照着武敏之瘦削得变了形的脸。昔日的美男子,看上去跟地犾中的饿死鬼一般。
果然Nozuonodie。
春四娘很沉痛地叹了口气:“国公这又是何必?”
武敏之的反应让春四娘很是泄气。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应。
春四娘心一横,壮着胆子,握住了武敏之转动佛珠的手。
他的手那么凉,凉得让春四娘的心,都跟着手一颤。
武敏之一怔,看了看春四娘的手,又顺着她的手往上,从胳膊一直看到了她的脸上。
春四娘适时揭开面具,缓缓抬眸,对他嫣然一笑。
更让她泄气的是,武敏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他看到的自己,一直便是这般模样。
两个人对视半日,武敏之被针刺了般,猛地便甩开了春四娘的手。
让人抓狂的念经声又响了起来。
春四娘愁苦着脸,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他摆出副“打死我也不说话”的死样子,她怎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来,郑国夫人也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所以以为儿子会对她另眼相看?
春四娘狠狠地看了武敏之半日。
好吧,你不说,我帮你说。
她在脑子里模拟出一个武敏之,与自己对话,自问自答。
问当然是在心里问,答却是要让武敏之听个清楚的。
感觉自己象个神经病。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总好过死人。
“你来干什么?”
轻咳一声,凄然道:“来吊唁夫人。打出生起,我就没见过爷娘,这一生,只叫过夫人一声娘……”说完抹起了眼睛。
仔细瞅了一眼,武敏之无反应。
“还要感谢国公救命之恩。”话是简单,眼睛里却透露出许多内容,等着武敏之露出好奇之色,好好解释一番。
武敏之还是无反应。
春四娘只好转移了话头,说了些逝者已已国公节哀顺便保重身体,多想想活着的人不要让去了的人走得不安心之类的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苦口婆心,直说得口干舌燥,武敏之却毫无反应。
看来好好说话是不行了。
春四娘咬着手指头,想了半日,突然问道:“国公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故而一心求死么?”
她故意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以身殉母,多么伟大的情操。不过在我看来,自己糊涂,何必拿死人作幌子?”
武敏之还是面无表情地念经。
春四娘仔细打量了武敏之一番,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听说国公已整整七日未进水米,能撑到现在,也是奇迹。不过看国公这样子,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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