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去哪儿了?”
风无的心里一咯噔,故作不解地反问云朗道:“傅宁?他不是在府里吗?哥哥怎么突然问我?”
“风无,”相处许多天,云朗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喊出风无的名字,“我只问一遍。”
风无收起脸上的嬉笑:“他既然瞒着哥哥,不就是不想让哥哥知道吗?说不定是背着哥哥去见什么人了呢。”
“是啊,”云朗转头望向前方,“他要背着我去见什么人,你却帮着他一起瞒着我。”
“我!”风无一听到这话就急了,“反正哥哥安心待在这里就是了,入夜之前他一定会回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傅宁那个人毕竟是做过将军的,还真有些本事。
“而且我也帮他设下了几个陷阱,他必然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只要去州牧府找秦端就可以了是吗?”
先前他以为傅宁只是要去什么地方探查线索,但听风无这样说,他就知道傅宁是带着人去了结这件事。
话音未落,云朗已经勒了缰绳调转马头,看那方向是要往州牧府去。
“哥哥!”风无一把拉住云朗的缰绳,“哥哥你去了又能做什么?他是做过将军的人,他应付得了,哥哥你去了只会让他分心!”
“那也不关你的事。”冷冷地看了风无一眼,云朗打马就走。
“哥哥!啧!”风无赶忙追上,“他们不在州牧府!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还不行嘛!”
最终,风无带着云朗进到了一座深山,那里藏着一个山谷,山谷周围密林环绕,若不是走到近处根本就看不到这山谷,而拉拢了秦端等人为自己效命的那个人就躲在这山谷里。
这山谷有两处入口,一处地势和缓,是秦端他们平时出入山谷的必经之路,而另一处地势陡峭,沿途怪石嶙峋,极为难走。
从风无那里听说了这两处入口之后,云朗就选择从难走的那一个入口潜入山谷。
云朗和风无两人弃马步行,风无原以为云朗走不惯这样的路,却发现云朗意外地灵巧,在山石间蹦蹦跳跳,竟是比他这个久居岭南的人还要顺畅。
“是谁?”从一块大石头上跳下去,云朗顺口问了一句。
终于听到云朗开口说话,风无长舒了一口气。
不敢再骗云朗,风无如实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跟踪秦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里,然后就跟傅宁说了,看傅宁的样子,好像是傅宁的旧识。”
他是真的怕秦端对哥哥不利,因此才多了个心眼,跟踪了秦端。
他知道傅宁也有派人跟踪过秦端,但秦端这人心思细密,用寻常的手段根本就跟不上,因此傅宁一直没有收获。但他可以用蛊虫追踪,恰好秦端不懂巫蛊,因此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这里。
“旧识……”云朗眯起了眼睛。
若是旧识,那就应该也是个姓傅的。
静默片刻,云朗又问风无道:“你说他们现在打完了没有?”
“应该没有,”风无从一处斜坡滑下,转身将手递给云朗,扶着云朗下来,“这山谷里有几处阵法机关,他们要破阵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从这边进去也能碰到机关?”云朗蹙眉。
风无摇了摇头:“因为这边地势险峻,下面的入口又十分狭窄,可谓是易守难攻,所以他们只安排了一些守卫,并没有花费心力布阵。”
“那快些走吧。”
如云朗所料,当他跟风无偷偷摸摸地溜进山谷时,大张旗鼓攻进去的傅宁也才刚突破山谷入口处的守谷大阵,而就在傅宁带人跟山谷里的第一批私军对战的时候,云朗这边也碰上了点小麻烦。
秦端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风无身后,手上那把锋利的匕首稳稳地横在风无颈间。
“穆王夫真是大意,怎么不跟在穆王身边呢?”
云朗站在距离风无十步远的地方,冷眼看着秦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知道,”秦端得意地笑着,“他可是我们冒着很大的风险特地引来的。”
“原来如此,”云朗面色不改,“岭南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各方势力虽听命于皇帝,却不像在长安的那些那样忠心不二,在这里策反的确是容易许多。
等这些势力都跟你们联手了,再将穆王引来,穆王不会带着几万大军过来,那么到了这里穆王便要陷入寡不敌众且求助无门的局面,要除掉穆王就容易许多,等没了穆王,皇帝也就更容易对付了。”
“师弟果然聪明,我是越来越中意师弟了。”秦端微笑。
云朗哂笑道:“不过就是一群懦夫罢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取胜,就只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师弟此言差矣,”秦端笑笑,“我们只是不逞匹夫之勇,以智取胜又有什么不对?”
“那么师兄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云朗眯着眼睛看着那把冰冷的匕首,尽管面上泰然自若,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他是真的怕秦端伤了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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