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原本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看起来暗淡无光,就跟失去了灵魂一眼,嘴角扯起一丝牵强的笑容,冷冷的说道:“怎么?觉得还羞辱的我不够?跑来看我的笑话吗?”
唉,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扬益无声的叹了口气,轻笑道:“沈墨,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瞧不起你。一个大老爷们,连一点挫折都经受不住,以后你还能有什么成就?不就是失败了一次吗。有本事你下次打败我就是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你懂什么?”沈墨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吼道。双眼赤红的盯着扬益,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这么说我?你怎么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沈墨的声音有点大,引得路人不时的投过来奇怪的眼光。
“老公,他们在干什么啊?”一个女人娇滴滴的问身边的男人。
男人皱着眉头瞥了扬益和沈墨两人一眼,低声道:“人家小两口吵架呢。”
扬益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这狗-日的,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和他是小俩口了?
远远的瞪了那人一眼,扬益转头道:“沈墨,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坐坐?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沈墨厌恶的瞥了扬益一眼,抬脚往不远处的公园走了过去。
扬益不在意的笑了笑,静静的跟在沈墨的后面。
两人在公园寻了一个长椅子坐下,沈墨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摇曳的大树,冷冷说道:“扬益,你今天赢了,心里应该很高兴吧。我先恭喜你了。”说着,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扬益皱了皱眉头,双眼直视着沈墨的脸颊,冷笑道:“你认为我应该高兴吗?”
“难道不应该吗?”沈墨反问道。
扬益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错了,说实话,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你又不是华夏最厉害的中医,我打败你真心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或者自豪的。”
见沈墨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扬益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你别不爱听,我说的这都是事实。你也看到了,我之前在京都多少也是有点名气的。今天击败了你,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该高兴什么。反倒是你,我觉得真正高兴的是你才对。”
“我?”沈墨自嘲的笑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是啊,我是该高兴。这么多年的骄傲,一瞬间就被狠狠的踩在了地上。我他妈要是不高兴那才真的说不过去呢。”
你要不是非拉着我比,我会让你输的这么难堪吗?这还都是你自找的。
扬益翻了翻白眼,无奈道:“我说你应该高兴的是,你或许通过今天的事情知道了你的医术并不是最出色的。你也知道了自己的缺陷在哪里,你也有了自己奋斗的目标。这些对你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觉得高兴?”
沈墨微微一愣,仔细的咀嚼着扬益的话。脑子里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么说来,这倒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了。无奈的苦笑了俩声,沉声道:“你说的话也不算是错,可是,我还是有些放不下。”
“失败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扬益皱着眉头问道。
沈墨满脸的苦涩,低着头沉吟了半响。幽幽道:“扬益,你是体会不到我的感受的。二十几年,从五岁开始学习中医,我爷爷说我是学中医的天才。在班里从来都是第一,二十几年来,治疗过几百个病人,他们无一不夸赞我的医术。这二十几年来,我从来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从来没有失败过。可是今天,我却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你能体会这种感受吗?”
沈墨目光灼灼的望着扬益,接着说道:“要是败给别人也就算了,但是却偏偏败给了你。我不服气,凭什么?我的年纪比你大,学中医的时间肯定比你多。而我自问,也比你用功的多,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不是你的对手?难道我这二十多年的努力都完全白费了吗?我真的很不甘心。可是,这已经是定局了,谁也不能否认的定局。”
扬益心里暗叹。这沈墨沈墨都好,但就是钻牛角尖了。想想也是,二十几年都生活在那样的坏境下,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猛然败给一个自己不服气的人的手里,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扬益知道,如果不是他偶然间得到的这个超级作弊器,他就算学三十年,怕是也比不过沈墨。他的聪明,无可置疑。
“赢了又能怎么样?输了又能怎么样?”扬益摊了摊手,轻声说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注重输赢的人,之前和沈墨的赌注也只不过是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罢了。
沈墨猛然抬起头来,双眼放光的看着扬益的脸。“赢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比你厉害,他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可是输了呢,谁会去管我的死活?成王败寇,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扬益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哼道:“沈墨,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败了又怎么样?你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你说你快死了,那好,你可能是败了,也没有机会报仇了。可是你现在呢,怎么差了几岁。失败了,大不了你好好努力几年,把我亲手打败,再把属于你的那份荣耀赢回去。这对你来说很难吗?二十年都坚持下来了,几年就坚持不下去了?你在这一味的说什么败了就是败了。你等着谁同情你呢?”
扬益真是被这小子给气的不行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完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狠狠的坐回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沈墨。
沈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四川变脸似的。犹豫了好半天,才双眼放光的将头重新昂了起来。“扬益,你等着我,我有一天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将你打败。”
沈墨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如同一个邻家大男孩。
还别说,这小子笑起来还真有几分帅气。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扬益还是想说:“这狗-日的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天生的就是招女孩子喜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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