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祾祯低低的说了一句,目光搁在港口处一艘帆布上有着只灰色苍鹰的大船上。
那是没落的楚国商船,楚国的商客们将代表着自己国家的图腾刻画在帆布之上,以此表达对祖国的思恋。
此艘大船也是此次信千鸢所乘之物,通过这艘船,祾祯眼前的这个的男人就当跨过浅浅的海峡。
“嗯.”信千鸢点了点头,他听得出祾祯语气中的失落,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缓缓的侧过身去,心头像是空了般,颤颤地的张开双臂,一把搂过祾祯的肩头,贴在对方的耳边,“别了,祾祯....”
信千鸢短短的四个字如同把利刃,让祾祯觉得心疼。她眼眶之中包裹着热泪,缓缓地移动下巴搁在信千鸢的肩上,语气发颤的回着话,“嗯,别了,千鸢。”
两人久久的拥抱在一起,当楚国的商船开始将所有的帆布都拉扯起来,两人才缓缓的松开。
楚国的那艘商船要启航了,兴许一别经年,再无相遇。
信千鸢双手垂下,背着那把玄工的名剑朝前跑去,在踏上甲板之时,他转过身来,用力的朝着祾祯挥动着手臂,眸子之上尽是湿气。
两人隔着如织的行人,互相凝视着。
“别了,第一个愿意牵我手的朋友。”祾祯低语了声,开始抬起手挥动起来,双颊之上是滚烫的泪水。
当信千鸢转身踏上甲板,祾祯再也忍不住的蹲在地上,低声的哭了起来,遥遥想到两人兴许会踏上截然不同的路程。
她是杀手,而那个男人是想成为侠义之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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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王城.邯郸,名唤宫。
珠帘的后面一个女人端坐在水镜边上,面前横着一把长剑,一炉熏香慢悠悠的升腾起。香烟极为细而弯,升到一个高度后逐渐的散开。
宫外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小池,池上尽是开的极为葳蕤的莲花,水面上长长的步桥通向名唤宫。
这已是冬的尽头,极北之处的大虞正是最冷之时。一个披着墨色大氅的男人独自站在桥上,他双手抱着衣袖望着在冬日中葳蕤生长着的莲花,微微躬身,静静的等候。
步子声由远极近,一个掩着面纱的妙龄女子从宫内走出,站在步桥的尽头,微微的朝着男人妊礼,“老师有请,让大王久等了。”
步桥上的男人没有说什么,他脸上有着淡淡和蔼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亲近之感。
“你的老师可安好?”男人走上步桥的尽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比他稍矮的女人,和声的问起,“我记得寡人上次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一切安好.”女人弯着腰,神色之中没有一丝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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