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地名唤一灯油,山路崎岖难行。打马上山,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到来的。三横一招“鹞子啄食”,生把飞箭叼在口中。外人一见,还以为中了呢,一般都要失了警惕。三横栽倒之时,给小孩使了眼色,让他寻机下山牵骡子走人,然后自己躺在地上装死。
三横他躺了半天,听不见动静,知道那票人寻路上山来了,便坐将起来,口中吐出箭羽。他顺手在自己带的包上掀出一角,露出兵器一小缝,然后拿箭镞在缝间“蘸码刀”上用力一划,看到箭头也没有卷刃的痕迹,心中不由暗暗吃惊。正在这时,他耳边听到“踏踏”作响,见两个年轻姑娘,牵着马,不紧不慢,走上前来。
“我说这位外地的,你干什么不好,去招惹那票西夏人?再说,又是儿子又是亲爷,你这帐咋算的,也算得不对呀!”为首的姑娘,也不认生,冲着地上的三横说道。
三横见来人。为首的那个,虽并非天香国色,却也有七分容貌,柳眉杏目,双眸精亮,面如团玉,高挑身材。虽然黛色双眉描得弯弯的,双颊扑的红粉,可也掩不住满脸的白净。她本是骑马装束,可头戴紫金玉饰,发髻高盘,耳环晶莹,衣着光鲜,花团锦绣。那腰板拔得直直的,满脸高傲之气,款款举步而来。另一位是丫环打扮,只手牵了两匹骏马,马高八尺,宽蹄乍背,犀牛皮的鞍子亮银的蹬,马鼻子喷喷作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丫环人也生得俊俏,黑是黑了点,可长眉大眼,高鼻子小嘴,绝非粗相。她虽在后面随着,却也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主儿,一脸的不屑之气。三横心想,可叹这么高的悬崖,她们躲在哪儿偷听,竟听了个真着,足见其内功不算弱,像是练过几天的。
“你怎么知道是西夏人?都穿中原衣服的。”年轻人听言不服。
“傻了吧?中原人偶尔几个高的,可哪有齐齐整整一溜,全那么高的?”姑娘得意地说。说话间,又前行了几步,一股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三横猛地心中想起临行前师娘嘱咐:‘酒色财气’四个字,走出周家营,一定不可沾身,便连忙低了头,不敢去正视两个姑娘,倒准备随时回避。
“哎,你怎么不理人哪?这么大谱儿干吗?”姑娘居高临下地说。“两位小姐,还是姑娘的,我不过是个庄户人家,能有什么谱儿?”三横懦懦答道。
“种庄稼的?我看不是。不过你的确不像见过世面的,一个乡巴佬,倒是真的。”这姑娘冷笑着说。
“此话怎讲?”三横见那人出言不逊,脱口问道。
“刚才下面人一箭,你来不来就往嘴里叼,要是有毒呐?不懂了吧,乡巴佬。”
三横听了,心中一惊,连忙摸摸嘴。
“我说种庄稼的,说你傻,你还真傻。要有毒,你早死了,还等着我来教你?”姑娘见三横摸嘴,又冷笑了几声。
“这位大姐,谢谢你传我经验。但是你我本来素不相识,就此别过吧。”三横立起身形,仍然低头道。
“别忙,本姑娘要你干一件事。”姑娘伸手作拦阻之势。
“......”三横并未应承。
“把你背上的东西拿我看看。”姑娘令道,语气似不容置疑。
“哎呀大姐,这不过是些不起眼的玩艺儿,何必费神要看?”三横不想惹事,更不想让她们看,以免麻烦。
“种庄稼的,我家小姐要看你的东西,那是抬举你。”一旁那个丫环高声叫道,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样子。
“别,千万别。也别抬也别举。我实在也不认识二位,还是别看了吧。”
“看看怎么了,我就是要看!刚才大胡子宝刀砍在上面,还崩了刃。我就是要看看,究竟是个啥玩艺儿!”那姑娘霸道地说。
三横一听,心中有些个慌张,不知对方是什么路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着,他一磨头,抬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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