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我看到了横七竖八木头搭的房顶,我盯着它看了很久,视线往旁边移开,沿着木头房顶往下看,依旧是木头,连点黄泥都没挂的墙呼呼地往屋里进风。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而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又自作主张地倒了回去。
木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被突然变强烈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我后脖子就让人抓着把整个身体都扶了起来,来人握住我的肩膀对我进行一连串的穷摇,边摇边喊:“小妹!你醒了小妹!哥哥可担心死你了!”
我头晕眼花地瞅着面前这位身上穿的粗布短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同款脏倒看不出颜色粗布短褐,心头飘过几个大字——
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兄台,这次画风不太一样啊,别说不是银魂这剧组了,就连日漫都不是了,我也是看着种田文成长起来的,这是穿过来带领这个落后的时代共同富裕供便宜哥哥考上状元自己下地干活发家致富的节奏啊!这就是系统所说的肯定会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结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满意他二大爷!
我内心极度崩溃,在脑内用超音波狂躁地呼唤系统的名字。
毫无回应。
路德我日你二大爷。
我木着一张脸看着面前这位兄台,许久之后在他焦灼的目光中吐出一句话:“呃……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敢说我俗套我跟谁决斗。
那位蓬头垢面手里还端着碗浑水的兄台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在我松了一口气之后嘴角渐渐拉大,渐渐拉大……渐渐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你就这点本事了,还什么都不记得,你记得自己穿啥罩杯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妈呀,我的肚子!够我笑一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直接被这位兄台笑蒙了,傻逼兮兮地看着他活生生地从凳子上笑到地上然后抱着肚子滚来滚去。
要我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我就是个棒槌,我咬着后槽牙“兹兹”地磨了两下,然后一脚踹在那傻逼肚子上:“让你笑!让你耍我!草泥马看小爷佛山无影脚!”
路德被我踹得浑身脏鞋印才叽叽歪歪从地上爬起来,他揩一把眼角的泪花拍拍我的肩膀:“活跃下气氛嘛,你怎么认出我了,我还以为你下一句要说‘哎呀哥哥我忘了自己叫啥名儿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子!”
“你现在就是我妹子。”他淡定地回答。
我被噎了一口说不出话,呼哧呼哧喘了好久才忍住把他按在地上打出血的冲-动,然后冷冷地看着他:“那是,能贱得这么风格迥异与众不同的,除了你还有谁。”
路德一脸贱笑地接受了我的夸奖。
“现在怎么个情况啊,你不打算解释解释?我是又穿到哪儿了。架空历史穿?古代穿?先说好啊,老子对没有卫生巾的人生没有任何兴趣,对种田开山发家致富更没有任何兴趣,对跟你成为兄妹玩兄嫁尤其没有任何兴趣!老子要回家啊啊啊啊啊啊!”我说一句就向他逼近一步,说到最后直接扯着路德的耳朵对着他耳朵眼儿咆哮起来,我要让他充分体会到老子此刻“真他-妈-的日-了狗了”的心情。
路德被我吼得画风凌乱,我这口肺活量终于坚持不住了之后,他才好脾气地整整衣领:“放心吧,就算这里没卫生巾,你每次来好事儿的时候我也能给你搞出卫生巾来的。”
我一跃而起又要跟他拼命,路德赶紧收起他的耍贱脸:“这真不是古代,这是日本,银魂的世界!你偶像在这儿呢,你还不满意啥!”
“你打量我傻啊!银魂里鬼穿这玩意儿?!”我想也不想拽着自己身上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短褐朝他咆哮。
“是银魂没错啊,不过时代有点不对……”路德嘀咕的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见了:“这会儿是天人跟幕府双方战斗的白热化阶段,按照剧情开始的时间轴来说,这里是八年前。”
我愣愣地松开抓着他的领口,反应过来之后,脸上渐渐敷上一层红晕。
“哎呀你这个变态,这什么表情。”
我捂着脸扭动扭动:“白夜叉啊,十七八岁的白夜叉啊……啊啊啊……”
路德冷冷地提醒我:“冷静,你现在已经二十一了。”
“……”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如路德所说,这里是日本的江户,至于是不是歌舞伎町我就不知道了,据说现在的名字是炎夜町,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吉原。抛开地点不说,我也是终于跟坂田银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了。
路德这个无能的外星人又不能把我送回爹妈身边去,退而求其次,我就凑合着过吧。
为了跟偶像离得更近,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参军,吃晚饭的时候我提了这么一句,被木户大娘举着木头棒子追着揍了一宿。下半夜他终于撑不住揍累了,我才解脱出来。忘了说,这户人家姓木户,所以我们四个人现在都姓木户,木户大爷的身份是“我”爹,木户大娘是“我”妈,我妈说,我再敢提参军的事就打断我的狗腿。
真是日-了狗了,她居然能用日语发出“狗腿”这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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